12 老間諜俱樂部(第4/8頁)

“不是,老夥計,”戚文回答,“你知道雪莉,他可有主意了。”

“拍賣明天上午就開始了。雪莉阻止不了,你也不能讓他就這麽去威脅那個女人。”

“我們可沒想到這個。”維斯翠說。

“現在這都與我們無關了,我們都退休了。我不再破譯密碼,雪莉·沃特金斯也不再殺人。你明白了麽?”

戚文上校不屑地說:“我懷疑他根本就沒殺過人。恐怕這只是威脅對方的策略。”

“或許他自己就相信這種策略。他提到巴恩斯的女兒明白事例之前需要一點小教訓。我告訴他離她遠點兒。”

“你看過拍賣品麽?”維斯翠問,“有沒有什麽可以藏筆記或日志的地方?”

“書桌或是咖啡桌或許有暗格抽屜或者假底。如果是縮影膠片或微粒照片,藏在哪兒都有可能,”蘭德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瞧,這件案子中,你們有事瞞著我。你們說過花一百萬英鎊,也說過恐嚇巴恩斯的女兒,還說過讓媒體離這件事遠遠的。到底是在隱瞞什麽?日志裏什麽信息那麽值錢?”

維斯翠一直保持著不安的沉默,戚文上校剛準備說時,維斯翠打斷他說:“或許你也知道,蘭德。有傳言說塞德裏克·巴恩斯曾經采訪過一個為我們工作的雙重間諜,他正準備投奔莫斯科。那是巴恩斯最後的作品,他采訪的原則就是直到那個人安全撤離之後才能出版。”

“然後呢?”

“後來發生了變故。那個人並沒有叛變,而塞德裏克·巴恩斯也信守承諾,沒有出版那本書。”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蘭德問。

哈利·維斯翠無奈地聳聳肩,“有人說是1985年。有的則說在七十年代巴恩斯還年輕的時候。你的猜測和我的一樣。”

“然而昨天在會議桌旁的十二個人都相信這件事。不僅如此,采訪的資料仍保存在什麽地方。為什麽巴恩斯這些年還保存著這些資料?為什麽不幹脆毀了它們?”

“不幸的是,他是個新聞記者,”瘦男人說,“我猜他保存著那些資料是認為那個男人或許還有極小的可能性叛變。冷戰結束,柏林墻倒塌,他仍然保存著。”

“您沒辦法確認。”蘭德指出來。

“西蒙·斯波爾丁知道,他就是在找那本日志。”

蘭德突然意識到,還有別人知道那本日志,那個接受采訪的人。在他決定繼續留在英國時一定懇求巴恩斯毀掉那些采訪記錄。他自然知道或懷疑那些資料還被保存著。他一定急著得到那些資料,以免落入斯波爾丁之手。

蘭德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俱樂部裏是誰首先想到這事的?是誰想阻止這個拍賣會?”

戚文上校回答:“我們都對此有所耳聞。他們說巴恩斯晚上喝多了,就會有所透露。當我們聽到拍賣的消息時,好多人都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我想是我和哈利帶了個頭,但是是雪莉把它提出來並安排相關會議的。他說將有二十四個兄弟出席,但你看到了,開會那天就來了十二個。”

“準確地說是十一個,”維斯翠糾正道,“你應該記得蘭德是後來加入的。可以說你我還有雪莉是組織者。其他八個人對此很冷淡。”

“你能提供一份與會者名單給我嗎?”

“要名單做什麽?”維斯翠仍然保持著特工不願將情報付於書面形式的職業習慣。

“如果傳言屬實,那麽這個神秘的雙重間諜現在可能已經退休。他甚至可能是俱樂部的會員。果真如此的話,他會很樂意出席昨天的會議的。”

“胡說!”戚文氣得臉都紅了,大叫,“我認識這些人差不多大半生了。我願意擔保他們每個人。”

蘭德沒理他,問維斯翠:“在哪兒我可以找到雪莉·沃特金斯?”

那個瘦削的男人考慮了一會兒,說:“如果他不在這兒,最可能在星月酒吧。就在河邊,挨著金絲雀碼頭。”

雪莉·沃特金斯的兩個世界差距甚大。安靜奢華的老間諜俱樂部和金絲雀碼頭的星月酒吧間隔只有八公裏,但它們卻風格迥異。金絲雀碼頭曾是附近碼頭水手們的天堂,現在卻變成了那棟英國最高建築中工作人員的聚會場所。就算是愛爾蘭共和軍的炸彈襲擊事件也不會嚇到這裏的人。在這個夏日的周三,這裏聚滿了人,啤酒的香氣和香煙的薄霧混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