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希望之箱(第3/20頁)

“是的,我的朋友,我懂。在我出生之前,我的同胞就有著像你們一樣的遭遇。但你也必須了解,這一切不是沒有希望的。只要你一息尚存並肯反擊的話,總是還有希望.這就是白人為什麽要繼續獵殺你——因為他們怕你!”

“老兄,希望你說得沒錯。”馬文看著車窗外的景觀,風抄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離家已有七千哩了。“那麽我們現在要幹什麽?”

“當你們跟美國人戰鬥時,你們戰士的武器是從何得來?”

“主要是奪取他們的武器。”

“馬文,我們也是一樣。”

福勒在飛機飛到大西洋上空時醒過來。他告訴自己這可是他第一次在飛機上幹這種風流事。他懷疑是否有哪一個美國總統曾經在飛機上,或者在前往晉見教宗的途中,而且還是跟他的國家安全顧問一起幹這種事。他望窗外,遠遠的北方天空一片光明——飛機已經靠近格陵蘭——他心想現在不知道是白天還是晚上。速度在飛機上這是個形而上的問題,指的當然是飛機改變時間的速度遠比手鋪所顯示的時間改變還快。

他的任務也具有一些形而上的意義。這次和會將為後世銘記在心。福勒是個深熟歷史的人。這次和會具有特殊的意義,在歷史上從未發生過。也許它是和平過程的開始,也許是一個時代的結束,但無論如何,他想要達到目的就是名垂青史。他將使一場戰爭終止。福勒,這個名字將會跟這次和約緊緊地結合在一起。畢竟是福勒在其總統任內所提出的構想,而且是他在聯合國的演說才使得世界各國領袖雲集在梵蒂岡一同商議。他的屬下控制了整個協商的過程。而且他的名字將名列和約內務簽署國的首位,再加上他的武裝部隊將確保這次和會的結果。他真的已經在歷史上贏得一席之地。這就是永垂不朽,是所有人類都想得到但只有少數人能夠獲得的地位。難道會有人認為他不會感到興奮嗎?他面無表情地暗問自己。

現在,作為一個總統的最大恐懼已經去除了。從一上任開始,甚至當他還是一個掃蕩克裏夫蘭黑手黨的檢察官時,他就不斷地問自己這個問題——如果你是個總統,當你必須按那個‘鈕’時該怎麽辦?他能按得下去嗎?難道他能決定以千百萬其他人類的生命,來換取自己國家的安全嗎?他自忖,大概不能。他的心地大過於善良而不會這樣做。他的職責是保護人民,領導他們正確的路徑,帶領他們走向有利的方向。福勒覺得,也許人們不一定了解福勒的作法是對的,而他們自己是錯的,也不一定了解他的想法是正確合邏輯的。福勒知道自己在這種事物上太過冷酷而且高高在上,但他永遠是對的。在這方面他非常肯定。他必須肯定自己以及自己的動機。即使他錯了,他頂多會被人家指為傲慢而已,並且他對這種指責也習以為常了。福勒唯一無法確定的,就是自己而對一場核大戰時的處理能力。

但現在這已不是問題了,不是嗎?雖然他從未公開承認過,裏根和布什已經結束這種可能性,他們迫使蘇聯而對自己的矛盾,而且使得蘇聯人正視這些問題,改變他們的方向。更值得嘉許的是,這些都是在和平中進行,因為人類真的比禽獸更有理智。當然世界各地還是有一些戰爭的翌料線,但是只要他善盡職守的話,這些紛爭就不會失控——而現在他的這趟旅程,就是要結束世界上最危險的一個問題,這也是近代幾任總統一直無法解決的問題。中東問題在尼克森及基辛格的努力協調之下依然沒有辦法解決,而且還令卡特所投注的巨大心力付諸流水,在裏根虛就幫事,以及布什和福勒的前任總統的善意策略下,所有方法都失敗了,中東依舊是世上紛亂最多的地區。但福勒即將完成這個使命。沐浴在這種想法下,真是令人痛快。不只在將來的歷史課本內能找到他的名字,而且還能使他更平穩地度過剩下的總統任期。這也可能使得他欲蟬聯下屆總統寶座時,保證可以贏得四十五州的大多數選民的選票,並可牢牢地掌握國會,使他的全面性社會改革計劃更容易推展。挾著這次和會的余威,他不僅可以蕕得國際社會的推崇,更能贏得國內民眾的心。這是最好的一種權力,而且是靠著最佳方式所得到的權力,他可以善加利用這種形勢,僅靠著一枝筆輕輕地揮動——事實上是好幾枝筆,這是一種習慣一—福勒總統就變成一個偉人,亦成為巨人,和有權勢階層中的好人。實際上在歷史好幾代的交替中,都沒有人能達到如此的成就。或許在一個世紀中也無人可及。最棒的是,沒有人可以將它從福勒身上搶走。

這架飛機在四萬三千尺的高空上以六百三十三節的速度向大西洋的彼岸飛去。總統住艙的設計使得福勒能夠看到前面的景觀,就像一個總統應該向前看,並且俯視著在他管理之下如此美好的世界。這趟旅途像絲綢一般地平順,而福勒即將要創造歷史――他看著平躺在床上的艾略特,她的右手枕在她的頭下,而床單只蓋到她的腰部,露出她迷人的酥胸.當飛機上其他乘客局限在狹小的座位裏,試著獲得一點睡眼時,他卻在這邊看一位美女。福勒現在不太想睡覺。這位總統覺得自己從未像現在這樣那麽像個男人,他當然是個偉大的人,但在此時他只是一個男人。他的手滑過艾略特的胸部,她張著大大的眼睛並報以微笑,好似在夢中,她就已經明了福勒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