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陰謀與威脅(第2/5頁)

“現在有兩個突破口,吉米。”墨裏看出了朋友的心事。他倆很容易互相理解。他們都辦過很棘手的案子。其實世界各國幹警察這一行的都差不多。

“確實如此。”歐文斯說,幾乎要笑了,“他們不該迫不及待地要情報。他們應該努力保住內線。現在我們可以把知道那天下午親王行車路線的人的名單和知道年輕的米勒先生要轉移到萊明頓去的人的名單進行比較。”

“還得包括有關的電話接線員,”墨裏提醒道:“那些偶然聽到的秘書與同事,以及在泛泛的談話中可能打聽到這件事的男朋友或女朋友。”

“丹,感謝你的理解和支持,人在這種時候特別需要幫助。”歐文斯走到墨裏的櫃子那兒看到了一瓶威士忌——這還是聖誕節的禮物,除夕之夜沒打開喝過。

歐文斯倒了兩杯酒。高興地看到這個美國人終於象英國人那樣得體地喝鹹士忌了。一年來歐文斯盡力使墨裏改掉喝什麽都要加冰的習慣。在純麥芽釀造的蘇格蘭成士忌裏加冰太沒有男子漢氣魄了。他又皺起眉頭想起另一件事,‘他們為什麽這樣不借一切地營救肖恩?米勒呢?”

墨裏伸展了一下手臂,“也許他們有我們還沒想到的重要的理由?也許是害怕我們從他嘴裏掏出口供?也許只是為了保持他們的常勝紀錄?但是還有沒有別的什麽原因呢?”

歐文斯點點頭。除了倫敦警察廳和聯邦調查局工作上的密切配合外,歐文斯還很欣賞墨裏的個人見解。盡管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警官,但墨裏總有自己獨到之處。

歐文斯盯著手裏的酒杯,又皺起了眉頭,“鮑勃是個精明的小夥子,上帝,希望能把他醫好,讓他重返崗位。”

“如果醫不好的話,可以讓他在辦公室裏工作。”歐文斯斷然地說:“他幹這一行很會動腦筋——失去他太可惜了。嗯,我得走了。丹,除夕之夜,我們為了什麽幹杯呢?”

“這還用說嗎,祝偵查工作圓滿成功。你會抓住他們的內線的,吉米。他會供出你需要的情報。”墨裏舉起酒杯,“祝破案成功。”

“幹杯。”兩人一起幹了杯。

“吉米,你得注意身體,好好休息一晚。讓腦袋放一放假,明天會更好使。”

歐文斯笑了笑。‘我盡力而為。”他拿起外套向門口走去,“還有件事,那天從那兒回來時想到的。這些北愛爾蘭解放陣線什麽禁令都不放在眼裏,是嗎?”

“確實是這樣。”墨裏回答,鎖好了文件。

他們相互握手道賀,“也祝你新年快樂,歐文斯,向艾米莉問好。”

丹送他到了門口,關上了門。轉身檢查了一下所有的機密文件是否都已鎖好。現在是六點差一刻——他看了看表——外面已經漆黑了。

“吉米,你為什麽要說這些話呢?”他朝著黑暗問道。他坐回到轉椅裏。迄今為止,愛爾蘭的恐怖組織從未在美國活動過。的確,他們在波士頓和紐約的愛爾蘭人居住區和會館籌集經費,作關於想象中的自由統一的愛爾蘭的蠱惑人心的演說——只字不提他們是左翼極端分子,想把愛爾蘭變成又一個古巴。因為他們知道愛爾蘭籍的美國人對此並不欣賞。他們還走私軍火,不過這大多已是過去的事了。因為目前,愛爾蘭共和軍臨時派和愛爾蘭民族解放陣線可以在公開的國際市場買到大部分需要武器。有的報告認為他們的一些成員在蘇聯的訓練營受過訓——但從衛星轉播的照片上無法辨認一個人的國籍,也看不出容貌。由於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就無法把這些情況透露給新聞界。利比亞、敘利亞和黎巴嫩的一些訓練營地的情況也是如此。只知道有些白人在那兒受訓——但到底是些什麽人呢?情報部門也確定不下來。而且歐洲的恐怖分子有他們的特點。被捕的阿拉伯人比較容易招供。但是要讓被捕的愛爾蘭共和軍臨時派、愛爾蘭民族解放陣線、西德的紅軍派。法國的直接行動組織的成員開口卻非常困難。這是兩種文化的差異。歐洲的恐怖分子確信抓他們的人不願意——或者是不能夠——用目前在中東盛行的那種方法來審訊他們。因為他們是在民主制度下長大的,清楚地知道他們想推翻的這種制度的弱點。

但是說到底愛爾蘭共和軍相時派和愛爾蘭民族解放陣線並沒有在美國搞過恐怖活動,一次也沒有,從來沒有道。

但北愛爾蘭解放陣線在打破禁令方面是毫無顧忌的。其他人都把王室看做神聖而不可褻瀆的,他們卻策劃了那次襲擊。

“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墨裏問出了聲。誰都不知道。

墨裏知道,吉米就是為這個問題在煩惱,想要搞清其中的原因。恐怖分子盡管肆無忌憚,但按他們自己的邏輯來講卻是合理的。盡管局外人覺得他們的邏輯是多麽荒謬。臨時派和民族解放陣線就是這樣的。他們甚至公開宣布了他們的準則。而且事實上,他們的宣言和行動確實是一致的。他們要攪得北愛爾蘭無法統治,最終使不列顛人由於無法忍受而不得不離開愛爾蘭。他們的目標是維持一種低水準的、攪混水的沖突,直到英國人離開。這種邏輯從理論上來看,並非毫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