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陰謀與威脅(第4/5頁)

“該死的異教徒。”米勒笑著說。三人互相碰杯喝酒。

“監獄的味道怎麽樣?”康奈尼問道。他們已經幹了第一杯酒。

“不能再壞了。凱文營救我的前一個星期,我吃了幾個罪犯的虧。當然這是警察故意安排的,他們可得意了。該死的雞奸犯。除此以外,嚄,坐在那兒聽那些警察象老太婆似地嘮嘮叨叨倒是蠻有趣的。”

“你當然不會懷疑肖恩會招供,對嗎?”奧唐納帶著點責備的口氣問。笑容掩蓋了他的表情——他們當然都為米勒被捕擔過心。他們更怕在監獄裏的臨時派和民族解放陣線的人抓住肖恩,那就很難預料會發生什麽事了。

“好樣的!”康奈尼又斟滿了酒杯。

“那末,貝爾法斯特有什麽消息?”

“約翰尼?多伊爾對損失了莫林很不高興。那兒的人有點亂——當然,不算太亂,但是有議論。你們在倫敦的行動,肖恩,如果你還不知道的話,使整個北愛爾蘭都舉杯慶賀。”事實上北愛爾蘭絕大多數居民,無論是天主教徒還是新教徒,對這次恐怖活動都深惡痛絕。但這絲毫影響不了康奈尼的看法。對他來講,他那個革命者的小圈子就是整個世界。

“人們不會為慶祝失敗而舉杯的。”米勒恨恨地答道。瑞安這個畜生!

“那一次你們幹得挺漂亮。很明顯,你們的失敗只能怪運氣不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奧唐納皺起了眉頭。對於他來講,客人過於咬文嚼字了。盡管康奈尼常常標榜說偉大人物也喜歡寫詩。

“他們會設法保釋莫林嗎?”

康奈尼笑了,“在你們救出肖恩以後?根本不可能。你們怎麽救出肖恩的?”

“當然有辦法。”奧唐納不再回答了。他的內線接到嚴格命令在兩個月之內不進行任何活動。就他所知,丹尼斯的書店已經關門了。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啟用丹尼斯來搞營救的情報。多年前老師的教導一直深深地銘刻在他的心中。情報越有價值,提供情報人的危險就越大。這是一對矛盾。最有價值的情報常常為了避免暴露內線而不敢使用,然而,不能使用的情報又有什麽價值呢?

“呵,你們已經引起了人們廣泛的注意。我到這兒來就是向那邊營地的人介紹你們的行動。”

“真的嗎?”凱文笑了,“多伊爾先生對我們有什麽看法?”

謝默斯誇張地勾起一只手指責備道:“你們是反革命勢力,你們的目的是破壞革命。聖詹姆士公園林蔭道上的襲擊在大西洋彼岸造成了極壞的影響。我們要——對不起,他們要在下個月派人到波士頓去洗刷他們自己,告訴美國佬他們和這起行動毫無關系。”康奈尼說。

“錢——我們不需要美國佬的臭錢!”米勒氣憤地說:“他們可以收起他們那道義上的支持。”

“沒必要得罪美國人。”康奈尼指出。

奧唐納舉起酒杯:“願魔鬼和美國佬同在。”

米勒幹了第二杯酒後,眼睛猛地瞪圓了。

“在北愛爾蘭也沒事可幹。”奧唐納沉思著回答,“現在是潛伏時期,我們要集中精力搞訓練,等待時機再行動。”

“謝默斯,多伊爾的人在波士頓能讓美國人相信他們的清白嗎?”

康奈尼聳聳肩:“美國佬喝得醉醺醺時,不管講什麽他們都信。於是就又會象往常那樣往帽子裏扔錢。”

米勒笑了一陣,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當另兩個人在談話時,米勒開始在心裏醞釀一個新計劃。

墨裏在聯邦調查局多年的服務期間擔任過許多職務,當過追捕搶劫銀行歹徒的低級探員,也當過聯邦調查局設在弗吉尼亞魁迪克的警察學院的偵緝教官。在教室裏,他常常對年輕的學員反復強調直感的重要性。墨裏覺得,這主要是個經驗問題。怎樣把線索串起來,怎樣體驗目標來判斷他的下搽。但是要取得成功的話,除了經驗還需要直覺。關鍵在於同時運用經驗和直覺,逐漸使這兩種本領在頭腦中融為一體。

運用直覺的難度很大,墨裏從大使館開車回家時想,如果得不到足夠的證據,直覺很容易出事。

墨裏的本能一直在無聲地敲著警鐘。他已經感到,這裏有好幾件互相關聯的事糾纏在一起,就象是三維立體的縱橫字謎。他不知道空格的號碼,也沒有任何提示,但他卻大體上知道理順頭緒的方法。這一點很重要,如果時間充裕的話,這也許就夠了,但是……

“媽的!”他的手抓緊了方向盤,剛才的幽默感已經被煩躁擠走了。他可以在明天和歐文斯商討這件事,但腦袋裏的,鐘聲警告他不能再拖延了。

為什麽我有這樣一種緊迫感?現在不是還沒有任何證據值得大驚小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