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交遊(第6/6頁)

七七事變後,國民黨在武漢組建了一個由陶希聖負責的“藝文研究會”,出版《政論》雜志,史學家何茲全任主編。陳獨秀常給《政論》寫稿,何茲全與陳獨秀常在一些場合碰面,兩家便有了來往。何茲全後來回憶說:“1942年後,我在國民黨中央訓練委員會工作時,他(陳獨秀)住在重慶上遊的江津。他在《時事日報》上寫了一篇文章,論說國內國際形勢,上篇刊出來了,下篇被扣壓不許刊登了。我很想知道下篇的內容,寫信給他要。他給我回信,好大的口氣,他說:‘我叫張國燾給你寄,他沒寄?’這以後通過幾次信,討論過一些問題。”1910年出生的何茲全得享百歲高齡,他說:“我是現在活著的人中唯一見過陳獨秀的人。”

翦伯贊與陶行知是知交。陶不吸煙而翦則是煙鬼。某日,美國友人贈陶一聽駱駝牌煙,陶用紙包好托人轉贈翦伯贊,並附詩一首:“抽一支駱駝煙,變一個活神仙。寫一部新歷史,流傳到萬萬年。”

張治中與陳布雷一度是侍從室的同事,交情很深。陳體弱失眠,工作繁重,總給人一副愁眉苦臉的印象。張治中則設法減輕他的壓力。一次在成都,兩人同住一處,某日上午,張治中對陳布雷說:“帶你去調整調整!”陳布雷說:“大哥,我們到哪裏去?”張說:“你跟我走好了。”張治中後來回憶:“這一天,我帶他吃成都有名的小館子,逛少城公園,喝了茶,又看了電影,混了大半天,他感覺愉快得很,笑容可掬。我問他:‘好吧?’他說:‘好!’以後他常希望我帶他‘調整調整’。”

徐志摩去世後,冰心致信梁實秋說:“他(徐志摩)生前我對著他沒有說過一句好話,最後一句話,他對我說的:‘我的心肝五臟都壞了,要到你那裏聖潔的地方去懺悔!’我沒說什麽,我和他從來就不是朋友,如今倒憐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