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論第七(第3/4頁)

唐德剛說:胡適是“傳統中國”向“現代中國”發展過程中,繼往開來的一位啟蒙大師。

陳獨秀說李大釗:“從外表上看,他是一位好好先生,像個教私塾的人;從實質上看,他生平的言行,誠如日月之經天,江河之行地,光明磊落,肝膽照人。”

章士釗說李大釗:“守常乃一剛毅木訥人也,其生平才不如識,識不如德。”

梁漱溟說章士釗:“行嚴先生,論人品不可菲薄,但多才多藝亦復多欲。細行不檢,賭博、吸鴉片、嫖妓、蓄妾媵,非能束身自好者。”

章太炎說蔣介石執行的三民主義是“賣國主義、黨治主義與民不聊生主義”。

馬寅初說:蔣介石的光頭腦袋就是“電燈泡”,裏面真空,外面進不去。

胡漢民說蔣介石:“為人私欲過重,缺乏忠誠,不足以為民族復興的領袖。”

馬一浮見蔣介石一面之後,說蔣神情氣象偏狹,有劉裕偏安之才。

何廉說蔣介石:“他認識人,也懂得用人,但是他不懂得制度和使用制度。”“從根本上說,他不是個現代的人,基本上屬於孔子傳統思想影響下的人,他辦起事來首先是靠人和個人接觸以及關系等,而不是靠制度。”

張學良曾對趙四小姐說:“我看蔣先生做中國的領袖,夠格。”張認為自己沒有統一中國的能力,但有誠心服從能統一中國的人。他曾對人說:“我們爭什麽天下?奉軍南下河北、河南,占領了不少地方,可連一個縣長也派不出?”他認為軍閥多“望之不似人君”,對趙四小姐說:“蔣介石言談舉止,像領袖的派頭,閻錫山不行,穿個大衫,像個買賣人似的。”

張群說,盧作孚是“一個沒有受過學校教育的學者,一個沒有現代個人享受要求的企業家,一個沒有錢的大亨”。

晏陽初說,盧作孚是個完人。

梁漱溟說盧作孚,“胸懷高曠,公而忘私,為而不有,庶幾乎可比於古之賢哲焉”。

李公樸稱武訓為“現代的聖人”。武辦義學不僅在國內有很高聲譽,在國外也有很大影響,因其沒有文化,外人稱他為“無聲教育家”。

熊十力極少稱許別人,但他對馬一浮推許說:“馬先生道高識遠。”

賀麟評論馬一浮說:“馬先生兼有中國正統儒者所應具備之詩教禮教理學三種學養,可謂為代表傳統中國文化的僅存的碩果。”又說:“他尤其能卓有識度,灼見大義,圓融會通,了無滯礙。”

豐子愷在其隨筆《陋巷》一文中,稱馬一浮為“今世的顏子(淵)”。

鐘開萊是數學天才,年輕時卻受過林語堂影響。許多年後,鐘已是斯坦福大學數學系主任時,他特為去香港看望林語堂——晚年的林語堂一度住港——鐘看後大失所望,說他看到的林語堂“精華全失”。

陶孟和說丁文江:“就對於地質學的發展一端來說,在君足可以稱為學術界的政治家。”

傅斯年稱丁文江是“新時代最良善最有用的中國之代表”,“歐化中國過程中產生的最高的菁華”,傅引用羅素的話說:“丁文江是我所見中國人中最有才最有能力的人。”在個人生活方面,他是“一位理學大儒”。

馬歇爾、司徒雷登等人曾稱頌梁漱溟為“中國的聖雄甘地”。

梁漱溟說:熊十力“晚年一頓能吃一只雞”。

金嶽霖說:據他所知,熊十力是中國研究佛學最深刻的一個人。

張申府說:如果中國有一個哲學界,金嶽霖當是哲學界的第一人。

馮友蘭說話有點結巴,但是要言不煩,他曾經比較他和金嶽霖的異同說:“我們兩個人互有短長,他的長處是能把簡單的事情說得很復雜,我的長處是能把很復雜的事情說得很簡單。”

梁漱溟在醫生問他有何要求時說:“我很累,我要休息。”說完就瞑目長逝。張岱年由此想到:“大哉死乎!君子息焉。”

金嶽霖說:林宰平是他唯一遇見的儒者或儒人。

林宰平說張東蓀:“太愛變了,並且變動得可快。”

徐悲鴻說過:“張大千,五百年來第一人也。”

徐復觀批判錢穆的歷史觀,是“良知的迷惘”。

羅家倫說:段錫朋身上既有儒家氣象,又有墨家傳統。

胡適說:傅斯年是“人間一個最難得最稀有的天才”。

羅家倫說:傅斯年是元氣淋漓的人。

王蕓生說張季鸞:“先生之視報業,一非政治階梯,亦非贏利機關,乃為文人論政而設,而個人則以國士自許。”

江亢虎是中國最早介紹社會主義的人,梁漱溟說,他是一個善於投機取巧的人。

宋美齡遠離祖國多年,在美國度過了性格成型的時期,已經變得如此美國化,以致她認為自己不是中國人了。她的口頭禪是:“只有我的臉像個東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