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運第四(第3/3頁)

抗戰期間,蔣介石曾起意“不守”長沙,薛嶽不以為然,他說:“長沙不守,軍人之職何在?”白崇禧以“長期抗戰,須保持實力”相勸,薛也不聽,他說:“湘省所處地位關系國家民族危難甚巨,吾人應發抒良心血性,與湘省共存亡。”在他的指揮下,中國軍隊與日軍先後進行了三次大規模會戰,取得殲敵4萬多、4萬余、5萬多的勝利。薛嶽受到蔣介石嘉獎,美國總統杜魯門為薛嶽頒發一枚自由勛章,以表彰其在抗戰中的貢獻。

1942年元月初,在第三次長沙會戰中,激烈戰鬥遍於整個會戰。第十軍師長黃鐘將軍在其“三戰長沙”的日記中記道:……終日在激烈戰鬥中,劉陽門、北大馬路均起巷戰,新軍路肉搏四次;本師為奪取陳家山犧牲百余名。下午四時火起,煙霧彌天;尤以北大路附近為尤烈;野外無鳥獸,城內無行人;此為激烈日,亦為決戰日,鹿死誰手,唯在能守。

抗戰期間,魏德邁任蔣介石的參謀長,他對中國軍隊多有指責。例如他堅決主張兵員的給養,一定要使每人每日有三千六百卡路裏的熱量,所以每人每日必須吃肉半磅,黃豆或花生米四分之一磅及少量奶制品、水果、油鹽等。當時何應欽曾以“中國人從幼不必吃肉,只吃飽就行了”,俞飛鵬曾以“補給鮮肉為難事”來推諉,都遭到魏德邁的駁斥,魏說:“最好你們留著肉給日本人來吃。”

第二次緬甸戰役開始,孫立人指揮新三十八師如下山猛虎般撲向胡康河谷。10月29日占領新平洋,12月29日攻占於邦。當日軍俘虜被帶到孫立人的面前時,孫立人厭惡地皺皺眉頭,不加思索地命令參謀:“這些狗雜種!你去審一下,凡是到過中國的,一律就地槍斃,今後都這樣辦。”命令被迅速執行。

1944年夏,中日會戰,蔣介石要方先覺“死守衡陽”,日軍兩次攻城失利,乃調重兵圍攻。到8月6日拂曉,日軍突破陣地,擁入城內,雙方展開激烈巷戰。方先覺等向蔣介石發出電報說:“敵人今晨已由北門沖進來,城內已無可用之彈及可增之兵,危急萬分。生等只有一死為國,來生再見。方先覺、周慶祥、容有略、葛先才、饒少偉、孫鳴玉同叩魚(6日代號)。”蔣介石給方先覺等的答復是:“祝上帝保佑你們!”“魚電”後第二天,即8月7日晚上,方先覺等決定投敵。

1946年初,余漢謀的第七戰區、第十二集團軍均同時被撤銷,廣東全省劃入張發奎所轄,余部六十三軍、六十五軍先後脫離余漢謀掌握。余所部官兵都非常氣憤,他不以為意,說:“抗戰已經勝利,洗雪了我國甲午以來五十多年的奇恥大辱,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此後大家如能團結一致,遵照總理遺訓,做個老百姓也是光榮的。”

1947年,龍雲最忠實的部下張沖投向共產黨,新華社播出這條消息,蔣介石為之大驚,立即責備龍雲說:“張沖是你的部下,你要負責。”龍雲回答說:“不錯,張沖是我的部下,那麽請問,林彪也是你蔣委員長的黃埔學生吧,為什麽林彪也會反對你蔣委員長呢?這又該誰負責呢?”

1947年,胡宗南最精銳的整編第一軍進攻延安,完全撲空,遭到慘敗,事後發現手下親信熊向暉居然是共產黨,但胡宗南並沒有處決熊,反而禮送他出國。有人問熊何以如此,熊笑答說,胡宗南如果把他槍斃,事態擴大,必會引起蔣介石的徹底深究,胡的職位就將不保了,故為自全計,胡只有啞巴吃黃連,把他資送到英國去留學。

20世紀40年代末,蔣經國在上海整頓金融秩序,強迫市民把金子銀子兌換金圓券,把上海市面搞得天翻地覆。黃紹閎問薛嶽:“如果小蔣硬要你把金子去兌金圓券,你怎麽樣呢?”薛嶽開口就罵:“丟那媽!我們辛辛苦苦搞了幾十年,出生入死,才掙得這些金子,如果兌成了轉眼一錢不值的金圓券,以後我們吃咩也?他敢來,我就開機關槍打死他。”

1948年10月,蔣介石在北平與傅作義通過北平防守大計時,突然接到宋美齡的信,信中說蔣經國在上海“打虎”,抓了擾亂金融的孔令侃,要蔣火速到上海去救外甥。蔣於是不顧北平防務大事,飛往上海,傅作義因此對蔣更失信心:“蔣介石要美人,不要江山,我們還給他幹什麽!”

蔣介石獨裁,雖下野仍控制軍政大權,宋希濂唯蔣命是從,招致何應欽不滿,在電話中兩人爭執起來,何氣憤地喊道:“我是行政院長兼國防部長,負責指揮全國軍隊,你必須服從我的命令!”宋答道:“我就不知道什麽行政院長,國防部長。”說完把電話掛了。何氣得面色發紫,立即去李宗仁處說:“這成什麽體統,這成什麽體統!我有生以來從未受過這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