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運第四(第2/3頁)

蔣、馮、閻大戰前,孫殿英去洛陽參加馮玉祥召集的軍事會議,當他和馮見面的時候,馮緊握他的手說:“殿英老弟,你的革命精神我很佩服!咱們是好朋友,好同志!在反對滿清這一點,我幹的是活的(指驅逐溥儀出宮),你幹的是死的(指盜陵)。”孫聽了這番話,滿臉通紅,忸怩不安,卻很受感動,事後對人說:“總司令真偉大,他要是叫我賣命,孬種才會含糊!”

馮玉祥在察哈爾一帶抗戰,蔣介石調中央軍逼其解散,馮的老部下龐炳勛躍躍欲試,激怒了宋哲元等將領。宋授意馮治安和秦德純去當面問龐,他們對龐炳勛說:“聽說大哥要打馮先生,是嗎?”龐看情形不對,趕緊解釋說:“這怎麽能夠。不錯,是有人叫我打馮先生,可是請二位老弟想一想,他是我多年的老長官,我怎麽能夠打他呢?”馮治安直截了當地說:“我們也不相信你會打馮先生;如果真的要打,那麽,我們就要對不起大哥了!”龐趕快說:“不能!不能!絕對不能!”

劉戡同何應欽吵架,桌子上的茶杯打翻,茶水灑了一地,何沒辦法,只好說:“假使你是軍分會的代委員長,我是師長,我以這種態度對你,你作何感想?”劉沒說話就走了。何對留下來的符昭騫說:“要抗戰,首先要軍隊服從命令,目前華北的情形就不是這樣。命令要宋哲元的部隊集中通縣,他們卻到廊坊去。要傅作義部隊集中高麗營,他們卻到長辛店去。像這種情況,如何談得上抗戰。所以我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與日本人談判停戰。”

1933年,陳濟棠拒絕中央調兵赴贛剿共,他宣稱:“不但日軍占了北平,就是日軍占了南京,我也不肯調兵江西剿共。”

1934年,中共中央紅軍長進入四川,劉湘焦急萬分,以為各軍都想保存實力,影響“剿匪”戰事,必須物色一可以統一指揮的人主持軍事,他最敬奉神道設教的老師劉從雲,於是劉被禮請出任“剿赤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劉到任後,駐節南充,自稱便於居中策應。其命將出兵,不但要選定時辰,還要指定方向,為一般所未聞。一次命潘佐率部截斷紅軍後路,但又根本不知地形。潘師照其所指定的方向前進,則面臨大山,又遇斷巖。以電話向其請示,則回話責說:“你不曉得軍隊要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請示人員氣極,答以“是不是臨巖舍命”,一時傳為笑柄。

趙登禹忠誠果敢,一生勤苦耐勞,慷慨好義,有燕趙豪傑的風度,生得體格魁梧臂力過人,傳說他曾只手搏虎,所以綽號“打虎將”。七七事變,日寇進犯南苑,他躬冒戰火,身先士卒,和頑敵死拼,我軍士氣為之大振。趙不幸身負重傷,士兵勸他離開火線,他含淚答說,命在旦夕,你們不要管我。城內有我老母,你回去告訴她說:“忠孝不能兼全,萬一不幸,她兒子為國死了,也是光榮,不用把我掛在心裏!”話說完,就與世長辭,年僅四十二歲。

抗戰時期,有一記者碰見一軍人自願去河北組織遊擊隊,軍人表示,對於中國的最後勝利,他是有確信的。記者問:“中國打勝以後,你打算做什麽事情?”無名軍人很冷靜地說:“那時候,我已經死了,在這次戰事中,軍人大概都要死的。”

續範亭在抗日戰爭期間以“剖腹自殺”的方式抗議“不抵抗主義”。1935年,他赴南京呼籲抗日,在中山陵放聲痛哭:謁陵我心悲,哭陵我無淚,瞻拜總理陵,寸寸肝腸啐。戰死無將軍,可恥此為最,觍顏事仇敵,瓦全安足貴?又賦絕命詩一首:赤膊條條任去留,丈夫於世何所求?竊恐民氣摧殘盡,願把身軀易自由。

1938年1月,蔣介石到河南開封主持軍事會議,責問韓復榘不發一槍之罪。韓頂撞蔣說:“山東丟失是我應負的責任,南京丟失是誰的責任呢?”蔣介石聲色俱厲:“現在我問的是山東,不是問南京,南京丟失,自有人負責!”

1938年3月,在津浦縣南段為堵擊敵軍南下的藤縣保衛戰中,我軍守城師長王銘章將軍發出了“決以死拼以報國家”的最後電文。他在破城後的巷戰中,與參謀長趙渭濱將軍、鄒紹孟將軍同時壯烈殉國。

1938年春,台兒莊大戰最激烈時分,第二集團軍總司令孫連仲對師長池峰城說:“士兵打完了,你就自己填進去!你填過了,我就來填進去!”

張自忠死前親筆諭告所部各將領:“看最近之情況,敵人或再來碰一下釘子,只要敵來犯,兄即到河東與弟等共同去犧牲。國家到了如此地步,除我等為其死,毫無其他辦法。更相信,只要我等能本此決心,我們國家及我五千年歷史之民族,決不至於亡於區區三島倭奴之手。為國家民族死之決心,海不清,石不爛,決不半點改變。願與諸弟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