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景第一(第3/5頁)

1935年,在國民黨藍衣社的一次集會上,蔣介石宣稱:“法西斯主義是衰退社會中的一服興奮劑!”“法西斯主義能救中國嗎?我們回答:能。法西斯主義就是現在中國最需要的東西。”

1936年,魯迅去世的時候,從10月20號至21號,有一萬余人自發地前往萬國殯儀館瞻仰魯迅的遺容。在葬禮上,在哀樂聲中,一面由上海民眾獻上的白底黑字的長方形旗——“民族魂”,由宋慶齡、沈鈞儒等人輕輕地覆蓋在楠木靈樞上。

西安事變中,宋美齡不顧兇險,去西安營救丈夫。她走進蔣介石被軟禁的房間,蔣見其如幽靈,驚訝得張開嘴,露出滿口雪白的假牙,半天才冒出一句話:“你為什麽要來?”宋美齡說:“我來看你。”蔣介石把早上讀到的《聖經》中的一段翻給宋看:“耶和華將會有新作為,將令女子護衛男子。”

馮友蘭晚年口授《中國哲學史新編》,涉及“意境”問題,特意寫下一個附記說:日軍進北京城後,他覺得清華完全不同了。一天夜裏,吳有訓和他一起巡察清華園,皓月當空,十分寂靜,吳說:“靜得怕人,我們在這裏守著沒有意義了。”馮友蘭頓覺幻滅,他們守清華為的是替中國守一個學術上教育上完整的園地,北京已淪陷,他們還在守著,豈不是為日本服務?過了幾天,他就和吳有訓同往長沙去找清華了。他讀清人黃仲則詩:“如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以為所寫正是一種幻滅感,反復吟詠,備覺沉痛。到長沙馮住朋友家中一小樓上,經常憑欄遠眺,見欄下一蠟梅花,頓覺李後主“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之亡國痛油然而生,深刻極了,沉痛極了。

1937年7月,蔣介石在廬山談話會上發表演講:“我們已快要臨到這人世悲慘之境地,在這世界上,稍有人格的民族,都無法忍受的。我們不能不應戰,至於戰爭既開之後,則因為我們是弱國,再沒有妥協機會,如果放棄尺寸土地與主權,便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蔣說:“如果戰端一開,那就是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

1939年11月,日軍出動飛機轟炸浙江奉化縣偏僻的小鎮溪口,蔣介石的前妻毛福梅被炸死。蔣經國聞生母遇難,星夜兼程趕回溪口。一見母屍,立即昏迷過去,醒後號啕大哭,幾天寢食不安。在其母遇難處豎碑一座,蔣經國親筆寫下“以血洗血”四字,刻石留念。此後,蔣經國還寫過《永遠不要掛起日旗來》的文章,以示復仇之志。

為了抓住楊靖宇,圍追楊的日軍晚上點起了篝火,以守代圍,白天再繼續一步一步地縮小包圍圈,還反復查看雪地裏的腳印,終於找到了楊靖宇的蹤影。面對滿山遍野的敵人,楊終於打完了所有的子彈。短暫的寂靜過後,突然有個穿黃大衣的鬼子大聲喊話說,楊靖宇你還是降了吧。熟悉的中國話讓楊靖宇吃驚不小,他馬上發現原來又是個漢奸,他說:“這些天遇上的怎麽都是這號中國人?!”

汪精衛貌美,徐志摩跟胡適曾一起去見汪,胡適感慨:“我見猶憐。”汪偽政權出台後,浙江報紙刊出一幅有關汪精衛的漫畫,題“可憐你多愁多病身,可恨你傾國傾城貌”,立刻引起讀者的指責,有的說汪有糖尿病,活該!為什麽要可憐?有的說所謂“可恨”,實際上是贊美,是吹捧漢奸,破壞抗戰。

1942年10月19日,延安召開兩千多人大會,蕭軍在會上宣讀了他對王實味問題意見的《備忘錄》。周揚、丁玲、劉白羽等當場與蕭軍展開論辯,蕭軍舌戰眾人,越辯越激烈,無人退席。辯論從傍晚至深夜,大會主席吳玉章找到機會發言說:“蕭軍同志是我們共產黨的好朋友,我們一定有什麽方式方法不對頭的地方,使得蕭軍同志發這麽大的火!”蕭軍說:“吳老的話使我心平氣和,這樣吧,我先檢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我錯,行不行?那百分之一呢?”丁玲緊接表態說:“這百分之一很重要!我們一點也沒錯,百分之百全是你的錯,共產黨的朋友遍天下,你這個朋友等於‘九牛一毛’,有沒有都沒有關系!”蕭軍火了:“既然如此,你盡管朋友遍天下,我這‘一毛’也不願附在‘牛’身上,從今後咱們就拉、蛋、倒!”

抗戰期間,宋美齡在美國參、眾兩院演說,引用中國諺語“看人挑擔不吃力”。宋美齡說:“我們不要忘記在全面侵略最初的四年半中,中國孤立無援,抵抗日本軍閥的淫虐狂暴……中國國民渴望並準備與你們及其他民族合作,不僅為我們本身,且為全人類建設一合理進步之世界社會,這就必須對日本之武力予以徹底摧毀,使其不能再作戰,解除日本對於文明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