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佛陀與孔子(第2/3頁)

佛進入山區

甚至連人們的宗教信仰也有著等級之分。那些古老的印歐人,在其數千年的流浪生涯中,經歷過很多的冒險。這些故事被搜集成一本書,名為《吠陀經》。它所用的語言被稱為梵文,梵文與歐洲大陸的希臘語、拉丁語、俄語、德語及其他幾十種語言都有著密切的聯系。三個最高等級的種姓可以閱讀這部聖書,而賤民們,也就是最低種姓的人們是不允許閱讀這些經文的。如果一個貴族或是僧侶膽敢教一個賤民學習神聖經文的話,他就將大禍臨頭了。

因此,大多數印度人都過著極其悲慘的生活。既然這個世界不能給予他們一絲快樂,那麽他們必然會尋找別的途徑以脫離苦海。他們努力想從對來生幸福的期盼中獲得一點安慰。

在印度人的神話裏面,婆羅西摩是萬物的創造者,是生與死的至高統治者,被當作最完善的偶像加以崇拜。因此,效仿婆羅西摩,消除對財富和權力的種種欲望,被許多人視為最高貴的生存目標。他們覺得,聖潔的思想比聖潔的行為更加重要。許多人為此走進沙漠,靠樹葉維持生命,希望智者、善者、仁者合一的婆羅西摩來滋養他們的靈魂。

悉達多經常觀察這些遠離城市與鄉村的喧囂而去尋找真理的流浪者,決意以他們為榜樣。於是,他剪去了頭發,脫下隨身穿戴的珠寶,連同一封訣別信,讓一直忠實跟隨他的查納帶回皇宮,轉交給他的家人。然後,這位王子沒有帶一個隨從,孤身移居沙漠。

很快,他聖潔行為的名聲傳遍了山區。有5個年輕人前來拜訪他,請求聆聽他智慧的語言。悉達多答應做他們的老師,條件是要他們願意追隨左右,5個年輕人都答應了,悉達多便把他們帶進了山裏。他在溫迪亞山脈的孤獨山峰之間,用了6年時間將自己掌握的智慧盡心地向他們傳道解惑。但是,當這段修行生活接近尾聲之時,他仍感覺自己離完美的境界還很遙遠。原來他所離棄的那個世界依然在誘惑著他。這時,悉達多讓學生們離開他,獨自坐在一棵菩提樹的樹根旁齋戒了49個晝夜,沉思冥想。他的苦修最終獲得了回報。到第50天的黃昏降臨的時候,婆羅西摩親自向他忠實的追隨者顯靈了。從那一時刻起,悉達多便被尊為“佛陀”,即“大徹大悟者”,他能夠將人們從不幸中解救出來,並且使之獲得永生。

佛陀生命的最後45年都是在恒河附近的山谷裏度過的,對人們宣講他謙恭溫順待人的樸素教義。公元前488年,佛陀成道升天。此時,他的教義已經在印度大地上廣為流傳,他也受到成百上千萬人民的景仰。佛陀並不單單為某個階級傳播自己的道義,他的信念是對所有人開放的,甚至最底層的賤民們,也能宣稱自己是佛陀的信徒。

當然,這些教義使得貴族、教士和商人們非常惱火。他們想盡一切辦法來摧毀這個承認眾生平等且許諾給人們一個更幸福的來世生命(即重生)的宗教信條。只要有機會,他們便鼓勵印度人回歸婆羅門教的古老教義,堅持禁食及折磨自己有罪的肉體。不過,佛教是無法消滅的,反而流傳更廣了。“大徹大悟者”的弟子們穿過喜馬拉雅山山谷,將佛教帶進了中國。然後他們又渡過黃海,向日本人民宣講佛陀的智慧。他們忠實地遵守其偉大導師的意志,不得使用武力。今天,信仰佛教的人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多,其人數遠遠超過了基督教徒和伊斯蘭教徒的總和。

至於孔子這位中國古老的智者,他的故事相對要簡單一些。孔子生於公元前550年,他一直過著一種寧靜、恬淡和高貴的生活。當時的中國還沒有一個強大的中央集權政府,人們成為盜賊、貴族和諸侯隨意擺布的犧牲品。他們從一個城市來到另一個城市,搶掠、偷盜和謀殺,將繁榮富庶的中國變成了餓殍遍野的荒原。

熱愛國家和人民的孔子試圖要拯救自己的人民於水深火熱之中。作為一個天性平和的人,他並不主張使用暴力,他也不贊成以一大堆法律約束人民的治國方式。他知道,唯一可能的拯救辦法在於改變世道人心。於是,孔子開始著手一項似乎毫無希望的工作,努力改善自己聚居在東亞平原上數百萬同胞的性格。中國人對我們所講的宗教向來沒有興趣。他們像大多數原始人一樣相信鬼怪神靈。他們沒有先知,也不承認“天啟的真理”的存在。孔子幾乎是偉大的道德領袖中唯一一個沒有看見過“幻象”,也沒有宣稱自己是某一神聖力量的使者,更沒有說過自己是個接受過上天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