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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剛才她的眼睛瞪得足有銅鈴那麽大——咦,話說,班上的女生好像數她的眼睛最大呢。”

  崔遠志說著說著轉移了話題,再把班上女生論“姿”排輩了一下後,他有了新發現:“以前沒注意,其實秦昭昭大眼睛濃眉毛長得也不錯,可惜就是皮膚黑了點。”

  說到黑,林森突然想起頭天晚上在電視機裏看到的一段相聲《賣布頭》,裏面有一段詞是形容黑布的。他脖子一縮眼睛一眯,壞笑起來:“你說她怎麽就那麽黑?她怎麽就那麽黑?她賽過李逵氣死張飛。像在東山送過炭,像在西山挖過煤,唉呀媽呀瞅瞅那個黑。”

  他直接套用段子的話來取笑秦昭昭的皮膚黑,聽得崔遠志哈哈大笑:“她哪裏就至於那麽黑了,你也太損了點,這要讓她聽見一定又要氣得拿刀子紮你。”

  秦昭昭絲毫沒有注意後排的嘀咕。把淩明敏的東西都撿回課桌肚後,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紙筆一筆一劃仔細記下剛才偷偷看來的地址。

  用了那麽久的時間,花了那麽多的心思,她終於有了喬穆的通信地址。可是有了又怎麽樣,她能寫信給他嗎?當然不能。他一定會訝異地問她哪來的地址?而她怎麽弄到的地址,她羞於啟齒。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如蛇之鬼祟,但秦昭昭就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她想要得知他的消息,想要有他的聯系方式,即使不能跟他通信,看著那個地址也是件令她心滿意足的事,至少她知道了他在上海哪所學校上學。她是那麽那麽地希望與他還有關連,哪怕只是一點點的關連也好,所以她在意和他有關的任何人與物。她甚至悄悄收起了一支他當初離開時遺忘在課桌裏的圓珠筆芯。那樣普通的一件舊物對她而言卻意義深長,感覺仿佛猶帶他的手澤,時常在獨自一人的夜晚拿出來愛惜地摩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