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行同禽獸淩孤女幸有神駒救主人(第3/16頁)

但他的“放手”卻並非自知過錯,甘願待罪,而只是要騰出手來,好對付江上雲。

江上雲未曾出手,他倒是要取江上雲的性命了。他的“好事”給人撞破,兇性狂發,刷的一劍,就指向江上雲的咽喉。

雖然是在瘋狂的狀態之中,這一劍卻是使得中規中矩,淩厲非常。正是天山劍法追風劍式中的“白虹貫日”絕招!

但用來對付江上雲,卻是自討苦吃了。江家劍法與天山劍法同出一源,而變化的巧妙,造詣的深厚,石清泉和江上雲相比,更是望塵莫及。他在江上雲面前使這絕招,等於班門弄斧。

江上雲一個移形換位,衣袖輕輕一揮,就裹住他的劍鋒。“當”的一聲,石清泉的劍脫手墜地。

江上雲一看,衣袖穿了一個小孔,暗暗嘆息:“在天山派第三代弟子之中,他也算得是出類拔萃的了。可惜竟是一個如此喪德敗行的無恥之徒!”

但也幸虧他一出手就是天山派的正宗劍法,江上雲這才沒有取他性命。

江上雲一掌拍下,掌心堪堪拍著他的腦門之際,念及和天山派的幾代交情,心念一轉:“還是讓天山派自己清理門戶吧,我不必越俎代庖。”掌鋒斜偏,重重打了石清泉一記耳光。

石清泉站立不穩,“蔔通”倒地,恰好倒在龍靈珠身旁。龍靈珠剛好要站起來。

龍靈珠滿腔憤恨,這刹那間亦已無暇思索,抓起石清泉那一把剛剛給江上雲擊落的劍,刷的一下,就插入了石清泉的背心。石清泉一聲慘呼,躺在血泊之中了。

江上雲大吃一驚,做聲不得。

“江、江大俠,請你手下留情!”陸敢當恰好在這個時候跑進來,一見這個情景,登時呆了!

龍靈珠功力尚未恢復一成,她一劍插進石清泉的後心,氣力已經用盡,此時正想把那柄劍拔出來,手指卻是不聽使喚,手上沾滿鮮血。

陸敢當呆了一呆,驀地一聲大吼,撲上前去,喝道:“小妖女,你殺了我的師兄,我要你償命!”

江上雲早已搶先一步,攔在龍靈珠面前,衣袖一揮,陸敢當就像皮球一樣,拋了起來。幸虧江上雲用的是股巧勁,陸敢當在半空中翻了兩個筋鬥,腳尖著地,並沒有受傷。雖然沒有受傷,這一摔卻也把他摔得清醒過來了。

江上雲出指如風,點了石清泉幾處相應穴道,同時把龍靈珠拉開。他點石清泉的穴道有止血的功能,乃是為了挽救石清泉的性命的。

石清泉輕輕呻吟一聲,江上雲松了口氣。此時陸敢當剛剛站穩腳跟。

江上雲冷笑喝道:“原來這個采花賊乃是你的師兄嗎?哼,你師兄死有余辜,你分屬同謀,也脫不了關系!”

陸敢當嚇得連忙叫道:“江大俠,我,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天山派的弟子!”

江上雲斥道:“胡說八道,天山派是名門正派,怎會有你們這種淫邪弟子?”

陸敢當道:“是真的,我們的師父是石天行。三年前我跟隨師父在柴達木的英雄會中見過你老人家的。我叫陸敢當,我這師兄叫石清泉,正是家師的獨生兒子。”

江上雲吃了一驚,心裏想道:“聽說石天行素來有護短的毛病,他這個兒子是給他寵壞了。石天行知道他的兒子其實等於是死在我的手上,絕不肯與我甘休。不過他兒子如此胡作非為,縱然我早就知道是他的兒子,也一定要這樣做的。但為了賣他一點面子,我盡力救活他的兒子便是。”

他擡起頭來,目光炯炯的注視陸敢當,好像審問犯人一樣地說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姑不論你的師兄是否石大俠的兒子,他逼奸民女,我就不能容他。不過他如今已經受到應得的懲戒,假如你們真的是石天行的弟子,我看在他的分上,倒還可以從寬發落!”

陸敢當心想:我的師兄死了,還有什麽從寬發落?不過他此時亦已不是求江上雲,對他的師兄“從寬發落”,而是希望他對自己從寬發落了。

陸敢當連忙說道:“江大俠,我怎敢騙你,我的確是天山派石長老的大弟子。這次我和師兄就是跟隨家師和另一位丁師叔一起出來的。實不相瞞,這小妖女乃是本門仇人,而且正是由家師親手擒獲她的。”

江上雲道:“且慢,你說你和石長老與丁大俠本是同在一起的,那又何以不見他們?這位小姑娘若然如你所說,是你們天山派的仇人,石長老又豈能放心只讓你們這兩個無能小輩押她回山?”

陸敢當道:“江大俠有所不知,今天乃是榆林大俠歸元的六十壽辰,因此家師與丁師叔前往火雲莊給歸大俠拜壽去了。江大俠若是不信,到火雲莊一問便知。”

江上雲冷笑說道:“我有什麽不知,我正是從火雲莊給歸大俠拜壽回來的,我在火雲莊可並沒有見到石天行和丁兆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