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物歸原主銷懸案貨運邊疆出怪招

城下之盟

這種藥力特強神仙丸,一顆已能令人發狂,十幾顆一齊吞下去焉能還有命在?宇文雷雖然藏有解藥,但他整個人已落在齊世傑掌握之中,齊世傑又焉能容他去取解藥?

生死關頭,當然是保全性命要緊了。“我有烏總管做靠山,縱然承認了制毒販毒的罪名,送進官府究辦,我也不怕。”他想。

“是,是神仙丸!”他終於承認了。

“白駝山主宇文博是不是你的叔叔?”齊世傑手上加了把勁,跟著喝問。

“不錯,他是我的叔叔。”宇文雷又認了。

快活張冷笑道:“衛大人,你聽見沒有?他可是你的朋友呢,這件事你是非管不可了!”

快活張緊緊盯住衛長青,眾人早已紛紛喝罵,他們罵的雖是宇文雷,衛長青亦是“感同身受”了。

一來他的身體實在是支持不住,二來他也知道眾怒難犯,連忙說道:“戴先生,你聽錯了。我只說過宇文雷是烏總管的朋友。正因為他是我上司的朋友,且是我的同僚楊牧和他一起來見我的,因此我才給他做個買賣的見證人。”緊急關頭,他也只能用個“推”字訣了。

快活張道:“好,那咱們就去問烏總管!”

衛長青道:“你們去問吧,我實在不舒服,請恕我要回家休息,不能奉陪了。”

快活張道:“他已經來了,用不著到他府上。”

他話猶未了,果然便聽得有人大聲報道:“總管大人駕到。”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烏蘇台已是鐵青著面,似是強忍滿腔怒氣的樣子跑進來了。

快活張道:“烏總管,你來得正好,你的副總管說,白駝山山主的侄兒宇文雷是你的好朋友,現今他鬧出一件事情,我們可要請你處理!”

衛長青又驚又急,真氣一散,毒性發作更快,登時暈倒地上。

烏蘇台道:“你是戴湛嗎?”

快活張道:“正是。”烏蘇台道:“我是赴你的約會來的,我想,你未必有先見之明,你當初的約會,應該不是為了宇文雷的今日之事吧?”

眾人聽說烏蘇台是戴湛約會,都是不禁大為驚異,奇怪戴湛怎的如此大膽,以嫌疑欽犯的身份約會大內總管,而大內總管又居然肯來!

快活張道:“不錯,我是想和總管大人談一宗買賣。總管大人可有興趣?”

烏蘇台道:“好,那咱們先談生意。談完生意,再理這樁小事。請你們放了他吧。”

齊世傑作出一副向師父請示的模樣說道:“師父,這廝制煉毒品害人,徒兒好不容易才能人贓並獲,怎能,怎能……”

快活張道:“總管大人,請恕小民鬥膽,咱們既然是談生意,生意上的事情,可不能有半點含糊。若有疑問,就必須問個清楚,你說是嗎?”

烏蘇台忍住氣道:“你要問什麽?”

快活張道:“請問大人,你請我們放他,這個‘放’字的意思是立即放他走呢?還是只請小徒‘放開’了手,別把他緊緊抓著那麽難看的‘放’呢?請大人說個明白!”

烏蘇台以大內總管的身份說個“請”字,已經是覺得降低自己身份的了,哪知快活張還要在這個“放”字上大做文章,分明是令他難堪。但他有求於人,只能忍受,沉聲說道:“我不是早已說明白了嗎,談完生意,再理這樁小事。那當然不是要你們現在就放他走了。”

快活張道:“這麽說是只請小徒暫且不要將他難為的‘放’了。徒兒,總管大人對你都這樣客氣,這個面子,你是應該給總管大人的。”

齊世傑道:“師父吩咐,徒兒自當遵命。好,徒兒不將他難為就是,放了他諒他也跑不掉。”說罷,把手放開。但在放手之前,早已暗中運勁,以第八重的龍象功,直透宇文雷的三處穴道。咕咚一聲,宇文雷坐在地上,不住喘氣。

烏蘇台哼了一聲,說道:“多謝你給我面子,咱們做個朋友!”忽地一掌向齊世傑肩頭拍下,佯作對晚輩表示親熱。齊世傑反手一格,說道:“小民不敢高攀。”雙掌相交,烏蘇台虎口發熱,齊世傑亦是感覺胸口作悶,運氣三轉,方始能夠呼吸暢順。認真說來,這次暗中較量,還是齊世傑較遜一籌。但他的身份只是戴湛的徒弟,而且是在和宇文雷惡鬥之後的。若然把“此消彼長”的因素剔除,兩人恰是旗鼓相當。

齊世傑胸口作悶也罷了,烏蘇台虎口發熱,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心裏想道:“想不到戴湛的徒弟也這麽厲害!徒弟如此,師父可知。我倒是要小心應付他了。”

烏蘇台道:“韓總鏢頭,請借一間靜室。”

韓威武道:“衛大人要不要我送他回去?”衛長青暈倒之後,尚未醒來。

烏蘇台面色越發難看,說道:“不用費心,我的隨從會照顧他的。”原來還有兩名侍衛跟隨他來,不過是守在外面,未曾進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