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拼將熱血酬知己(第2/9頁)

這本來是極易明白的道理,但上官天野素無機心,而又一意要練成本領自己復仇,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想起,頓時神沮氣喪,畢淩風道:“何況你要練成本領,最少也得十年,雲舞陽若是早死了呢,沒人送食物給你,那你也不出石洞嗎?你真像一個倔強的孩子,一時興起,就不再想及其他。不過我還是喜歡你這個倔強的孩子。你要親自報仇,那也不難,我管保你三年之內,便可練成絕技!”上官天野道:“不,我不能拜你為師!”畢淩風哈哈笑道:“我豈會勉強你拜我為師!”

上官天野道:“待我回到武當山稟明本派長老之後,他日若還有緣相遇,那時再請你老指點武功。”須知在武林中的規矩,改投明師,那是一件大事。但若只是以私人情誼,傳授幾手武功,其間並無師徒名分的,那就不算違反門規。不過上官天野乃是掌門弟子,所以縱許只是私人之間的切磋,也得稟明長老。

畢淩風笑道:“你要稟明長老,何必要回武當山去?貴派的五個老頭兒一直就在你的身後,你不知道麽?”上官天野愕然回顧,道:“什麽?五位師伯師叔都來了麽?”畢淩風道:“你前腳下山,他們後腳就跟著出門。現在只怕正在山前跟雲舞陽要人了呢,你要見他們麽?”畢淩風所料不差,這時武當五老正在以“五雷天心掌法”合戰雲舞陽,上官天野側耳細聽,還隱約可以聽到五雷天心掌獨具的風雷之聲。

上官天野一片茫然,十分不解,喃喃說道:“他們怎知道我是到賀蘭山來找雲舞陽?為什麽不與我說明卻暗暗跟在我的後面?”要知他受了師父牟一粟的臨終遺命,向雲舞陽索回劍譜,這事情極為隱秘,他從未向任何人露過半點風聲,只在下山之前留下一封密信,請智圓長老在一年之後才開拆的。這也是牟一粟臨終時的吩咐,用意在於顧全親戚的情誼,若然雲舞陽善罷幹休,交回劍譜,那麽上官天野在一年之內必定能回到武當山,那封密信也就可原封取回焚毀,這樣便連武當五老也不知道此段情由,免得與雲舞陽留下芥蒂。若然一年之後不回,那就是上官天野遇了意外,那時智圓長老拆閱留書,自會替他報仇。

可是他們現在就趕來了,不由得上官天野心中大為疑惑,畢淩風雙目炯炯,迫視著上官天野道:“智圓長老對你如何?”上官天野道:“愛護我有如子侄。”畢淩風冷冷一笑道:“只怕是愛護那本達摩劍譜吧?”隨手取出一封書信,道:“你瞧這個,智圓長老正要招集他在外雲遊的八個得意弟子回山呢。”

那封信是寫給其中一個弟子的,叫他就近通知其他兩人,說明上官天野已去索要劍譜之事,叫他們急速回山,果然是智圓長老的筆跡,看來除了這封信之外,定然還有寫給其他弟子的相同的書信。上官天野所留下的那封密信,早已被智圓長老拆閱了。

上官天野呆了一陣,道:“智圓師伯這是什麽意思?”要知上官天野雖屬晚輩,但究是掌門人的身份,在約期之前偷拆掌門人的密信,那就是對掌門人的羞辱。畢淩風嘆了口氣道:“私心自用,賢如武當五老亦自不免,豈不可嘆?”上官天野叫道:“老前輩此言何來?”畢淩風道:“你當我是詆毀你的師伯師叔麽?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師父牟一粟是怎麽死的?”

上官天野愕然說道:“我師父可是壽終正寢的啊。”畢淩風道:“不錯,你師父是病死的,但他不過五十之年,便溘然早逝,那不是很可惜麽?”上官天野聽他話中有話,憤然說道:“請前輩明言,我師父是否死得不明不白?”畢淩風道:“那倒不是。但俗語雲:憂能傷人,自你師祖死後,十多年來,他外憂強敵,內又見迫於同門,憂郁交煎,早死亦不足怪了。”上官天野叫道:“什麽外敵內憂,請老前輩說個明白。”

畢淩風道:“其實你師父所憂慮的強敵,早已死了,只留下一個外孫,不足為慮,這事以後再說。你師父的憂焦至病,據我看來,倒有一半是你那五位師伯師叔迫出來的。”上官天野驚愕之極,道:“師伯師叔為何要迫我的師父?”

畢淩風道:“你師祖得了達摩劍譜,其事甚秘,但智圓長老卻不知從哪裏得到了風聲,他本意以為你師祖必然會傳給他的,這劍譜給雲舞陽盜走,他卻並不知道,你師祖死後,他只當是你師父獨得傳授,所以屢次前來,要迫你師父交出劍譜,公諸同門,你師父一來是礙於妹子的情分,二來也忌憚雲舞陽,不便把內情說出來,你那幾位師伯師叔此去彼來,不但用說話迫他,還要試他武功,你師父涵養算好的了。如果是你,我看你更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