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第3/3頁)

姓葉的隨從急忙由懷中取出了皇宮的腰牌,高高地舉了,四下去看,大聲喝道:“爾等好大膽!聖上在此。還不下跪?”

穆桂英臉色倏地大變,慌忙朝著宋全跪了下去。

白玉堂也跪了下去。

已經懵了頭的眾人,也忙不叠地跟著跪了下去。

宋全就是皇上呀!盧方韓彰徐慶蔣平柳青一幹人,做夢也不會想到呢,這個跟他們熱情周旋了近一個月的宋全,竟然就是當朝天子。眾人或是非常悔恨自己有眼無珠了。

宋全笑道:“既然朕已經亮明了身份,諸位都起來說話吧。”

眾人起身,小心翼翼地重新落座。

宋全看著白玉堂,笑道:“白玉堂,你是如何看出朕的身份了?”

白玉堂答道:“皇上氣度,天下唯一,自然與常人不同。再則,在陷空島上,皇上臨多變而不驚,自然也是天子氣派。”

(行,白玉堂這馬屁拍的真行,有文化有層次還有技術含量呢。接著來呀,誇獎完了閻王,還得誇獎小鬼兒呢。一個都不能少!)

白玉堂轉身去看那四個隨從:“還有,宋全若真是一個綢緞商人,怎麽會帶著四個手段絕頂高強的隨從呢?而且,我在水光寺,與他們幾個的言談話語之間,便聽出他們對綢緞生意並不在行。我那時便有了懷疑。再則,皇上用的假名,也難免讓人生疑,多有猜測。”

皇上笑問:“憑的生疑?”

白玉堂說道:“宋、全,二字拆開,便是宋人王。人王者,皇上也。”

皇上慨然長嘆:“人道江湖多才俊,看來此言不虛啊!”

白玉堂束身無語。

皇上皺眉:“白玉堂,你似乎還有話說,如何默然了呢?”

白玉堂淡淡道:“皇上,草民還想對葉侍衛幾個說幾句。”

皇上頷首說道:“你講就是了。”他左右看看,四個侍衛便走上前來。

汪侍衛笑道:“白玉堂,你有何話要講?”

白玉堂燦然一笑:“幾位都是朝中大內侍衛,皇上的親隨,自然都是人中俊傑。但是,你們可曾細想過,皇上如此輕率地出宮,萬一有個閃失,於國於民,你們幾位如何交代呢?”

四個人登時怔了。

白玉堂皺眉說道:“諸位大人,俗話講過,一是千萬,千萬是一。回顧這近一月的時間,陷空島上,直是步步陷阱,處處機關。險惡之地,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白玉堂此時若細細想來,仍會心驚肉跳。以天下論,皇上乃一國之首,天無二日。如此為了一己私情,便輕舉妄動,擅自出宮。你們既是親隨,卻不加勸阻,你們就是有了瀆職之罪呀!”

四個侍衛面面相覷,臉上漸漸有了些窘態。

皇上尷尬地笑了:“白玉堂,你剛剛說朕為了一己私情。此話何意,又從何講起呢?”

白玉堂苦笑道:“皇上的心事,白玉堂已經明白,不說了呢。”

皇上疑問:“你怎麽會知道朕的心事呢?說來聽聽。”

白玉堂搖頭:“草民委實不敢。”

皇上道:“朕恕你無罪。你講來就是了。”

白玉堂看看皇上,又看看眾人,他長嘆一聲:“皇上既然讓允許我說破,我便是說了。皇上來陷空島,只是為了一封信。”

眾人驚愕。皇上也怔怔地看著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