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回頭見!(第3/6頁)

兩個丫頭,卻笑嘻嘻進來收家夥了。進房時,一個手上卻提著那把酒壺,向他笑道:“小管家,你喝完了酒,把這酒壺擱在房外門口上,這是為什麽?幾乎把我們摔一跤。”仇兒弄得無話可說,只好說:“剛才偶然高興,想來個月下賞花,把這家夥忘在門外了。”仇兒嘴上瞎謅,心裏越發起疑,忙又問道:飛虹紫電兩位姑娘,你們進來時瞧見她們沒有”一個丫頭答道:“你問她們幹什麽?她們是頂兒尖兒的人物,夫人到哪兒,她們便跟到哪兒,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她們無緣無故上這兒來幹什麽!”仇兒心想,飛虹紫電,既然不會上這兒來,和我開玩笑的又是誰呢?心裏想著,便走向自己主人的臥室。一進門,便見桌上亂七八糟的散著許多雞骨頭,走近一看,趕情用大小塊雞骨排成了三個字:“回頭見!”仇兒大驚,一翻身,忙不及檢查主人的行李,有沒有被人動過?似乎並沒走樣,再到床前一瞧,自己擱在枕畔的瑩雪劍不見了。這一下,仇兒驚得背上冒汗,後悔自己安心坐在隔室足吃一氣,還以為以逸待勞,不料這人偷了酒食,安心坐在主人房內也吃上了,吃空以後,偷了瑩雪劍,還把酒壺擱在自己房外,才悄悄走了。看這情形,不是飛虹紫電兩個女子開的玩笑了,另外有人摸上我們了,這裏邊定然有事,不見得是開玩笑。奇怪的是,他既然把雞骨頭,擺出“回頭見”三字,定然還得回來,卻把主人瑩雪劍偷去幹什麽?這人先開玩笑,後拿劍去,存著什麽主意?能夠到這兒的人,當然是塔兒岡內的人,這人是誰呢?是善意還是惡意呢?他把桌上雞骨頭收拾幹凈,便在主人房內,守候這人回來,卻又怕他這“回頭見”三字,是緩兵之計,故意布作疑陣,他卻偷著瑩雪劍溜掉了。仇兒疑疑惑惑,摸不準怎麽一回事,又不敢離開這屋子,萬一這人真回來呢?一個人只在屋內轉圈兒,急得像熟鍋上螞蟻一般。越等越急,越急越沒有著落,非但偷劍的人沒有蹤影,連自己主人,隔了這許多工夫,還沒見影兒。他猛地想起自己吃喝時,這人罵我“小臭要飯”,塔兒岡的人們,不會知道我的出身的,在成都假扮小要飯,暗探仇人的事,除出主人夫婦和川南三俠幾個人以外,知道的沒有幾個,怎地在這塔兒岡內,也有人會罵出“小臭要飯”來呢?還是隨意開玩笑,無心暗合的呢?仇兒越想越糊塗,跳出屋外,擡頭看看月色,似乎已近三更,別的不要緊,那柄劍失落不得,主人不在家,連一柄劍都看不住,怎樣對得起主人呢?奇怪,自己主人到了這般時侯。還沒回來難道發生了意外麽?今晚情形不對,萬一主人發生意外怎麽好?他想到這兒,可真急,問了問腰裏纏著的九節亮銀練子槍和暗器,一縱身,竄上屋檐,施展輕功,飛房越脊,向房屋多的地方,躡足潛蹤地趟了過去。他是急於找尋自己主人,卻沒法知道自己主人和齊寡婦在哪一所院內。想暗地探聽一下,也許從幾個丫頭口中,探出主人所在。一瞧下面,相近幾所院子,都黑黝黝的,只有左面一所偏院內,漏出燈光,似乎有人在屋內說笑。他奔了過去,剛一伏身,從檐口卷下身去,忽然飛來一塊小小的沙土,打在他身上,他吃了一驚。忙又翻上屋檐,一聳身,落在房坡暗處,四面偷瞧,卻無人影。

他疑惑這塊小沙土,是天上飛鳥嘴上掉下來的,心猶未甘,第二次又想卷下屋去,偷聽屋內說話。剛在檐口一探頭,身後呼地一聲,一條木棍從身後橫掃過來。這一下真夠險的,幸而仇兒輕功,得有真傳,沒工夫再回頭,兩手一按屋檐,象飛鳥般竄下檐去,那條木棍竟掃了個空。仇兒身一落地,腳一沾土,哧的又竄上對屋,月光下看清了對面屋檐口,俏立著了紅,手上木棍向他一指,卻不開聲,大約她也怕驚動人。仇兒心頭火發,一聲冷笑,向她一招手,刷地竄過一層屋脊,向自己住的所在退了回來,他向了紅一招手,明擺著較上勁了。了紅當然明白,在屋面上飛風似的趕了過來,居然腳上沒帶出響聲來,似乎對於輕功很有幾下子,而且追了個首尾相連。

仇兒被她追得緊,向下一撲,正是自己住屋後面。安設內廄的那塊空地。

仇兒一落地,了紅也飄身而下,嬌叱道:“你不好生睡覺,為什麽在屋上亂跑?你不是好人。”仇兒急道:“你們才不是好人,我找我們相公,礙著你們什麽事?竟向我暗下毒手。”了紅說:“小管家,你休急,我知道你是為了一柄劍被人偷走了,不要緊,這柄劍,跑不出塔兒岡去,你快回房去,不要搗亂。”仇兒怒道:“原來是你偷的!”兩人三言兩語,便在空地上交起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