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奇旋音律

被幽冥蝠王這麽一耽誤,那只載著曾鶯鶯的大船已快行出傅俊諸人的視線之外,傅俊忙命人開船,並整修破碎的甲板和船艙。

總算是擺脫了幽冥蝠王的糾纏,讓林渺稍感到一些輕松。事實上,他並沒有什麽事情特別急,只要猴七手安全離開了,便不必擔心什麽。這偷兒精明得緊,又絕對忠誠義氣,這一點林渺是可以相信的。

除了這件事外,湖陽白家的事情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急得過來的。畢竟此刻的他尚嫌人單力薄,遇上了幽冥蝠王這樣的人物,也都只有逃命的份,更別說去面對湖陽世家那麽多的高手了。因此,倒不如隨任光諸人輕松一些。

任光的傷勢並無大礙,雖然內府受了一些震傷,可是以任光自己的內功,可以將傷勢鎮住。相對來說,任光的功力比幽冥蝠王要遜許多,根本就難以與幽冥蝠王硬撼,連林渺都難以在功力上與幽冥蝠王相抗衡,何況是任光?

傅俊也知道,林渺的武功高絕,剛才在河中,林渺與幽冥蝠王的交手他們都已經看在眼中,那氣勢無倫的一記水刀與那種驚心動魄的場面確實給整個碼頭的每一個人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盡管這驚濤駭浪的攻擊未能勝過幽冥蝠王,但在氣勢之上和留給人的印象上,卻遠遠勝過幽冥蝠王。

傅文和宋留根也都很佩服林渺那超絕的刀法,同時他們對林渺的文采和談吐也極為欣賞。

“我看天下武林年輕俊傑之中,他們算漏了一個。”傅俊在眾人閑聊之時突地插上一句。

“是啊,我覺得林兄比那什麽冷面殘血,劉秀鄧禹,什麽天吏寇恂之類的,絕不會遜色!”宋留根附和道。

“天下之大,奇人異士何其之多,冷面殘血僅是殺手而已,何足稱道?劉秀、鄧禹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又兼武藝超群,揭杆起兵,可見其勇其膽,此種人物才可稱是江湖俊傑,比此二人,我可不敢,但眼下的任兄和傅兄卻也是人中之龍,倒可與此二人一比。至於什麽天吏寇恂,聽說此人才智出眾,勇武過人,治理忻郡之事頗為出色,如此年輕也可稱是當世俊傑,只怕我也比不上。”林渺侃侃而談道。

“世間多隱士,若說天下的年輕俊傑實不止此等數人,只是有些人願拋頭露臉,揚名立萬,有些人卻願做低調行事的閑雲野鶴,照我看這種快意恩仇有若閑雲野鶴之人才是真正的雅士俊傑!”任光悠然道,頓了頓又道:“諸於北方沈家沈鐵林,一口金刀威震北方響馬的杜茂,義薄雲天的藏宮,豪氣幹雲的堅鐔……等等,無不是讓人傾慕的年輕俊傑。”林渺聽到任光贊沈鐵林和杜茂,心中不由得大為歡喜。他知道,沈鐵林和杜茂兩人的武功超卓,更是性情中人,但他卻不知道在任光口中,可以和沈鐵林和杜茂相提並論的藏宮和那個堅鐔又是什麽樣的人物,但他相信任光所說一定很中肯,既然贊賞這兩人,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小弟行走江湖時日尚短,對於江湖中事,可就所知不多了。任兄這般一說,我倒真想見識一下這些人,那沈鐵林和杜茂在宛城擊殺奸賊姓偉,這我是知道的,只不知這藏宮和堅鐔又是何許人物呢?”林渺詢問道。

“這藏宮本是西北第一大家藏宮世家的這一代少主,但因朋友身犯死罪,他散盡家財而保出朋友,視金錢名利如糞土,寧可為朋友浪跡江湖拋去榮華富貴,此等人物,實應欽佩。”傅俊道。

“這堅鐔則因一諾,五戰兇奴可汗,雖屢敗但卻屢戰無懼,以一己之力,使邊關小鎮近千百姓得保安全,此等人物若不是豪氣幹雲之輩,何人可稱?”任光也道。

林渺對這個堅鐔的興趣似乎仍要大些,這個單槍匹馬戰兇奴可汗,又屢敗屢戰的年輕人又是怎樣一個人物呢?

“我看,堅鐔比較合我味口一些,什麽殺手,什麽為朋友,乃是小家之作,真正的英傑,應置天下於心內,置萬民於心中,為民請命雖死無憾,此等豪情,才是真英雄所有!”林渺誠懇地道。

“林兄之語正合我意!為民請命而不求己之欲方是英雄所為,死則死矣,心則照日月!”傅俊欣然附聲道。

“英雄所見略同,我們幾人一見如故,不如結為異姓兄弟如何?”宋留根突地提議道。

“好哇,好哇。”傅文立刻附和道。

任光和傅俊的目光不由得都落到了林渺的身上,似在詢問林渺的意下如何。

“宋兄的提議確實是好,只不知林渺是否能高攀幾位兄弟呢?”任光和傅俊聽林渺這般一說,不由得全都朗聲歡笑起來道:“留根提議正合我意,我們幾人今日就擺案結為異姓兄弟!”傅文和宋留根皆大喜。

五人便在船上擺案焚香結義,任光最大,傅俊次之,林渺與宋留根同年,卻在月份上占先,因此排在第三,傅文最小,理所當然便是最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