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奇旋音律(第4/9頁)

“哈哈哈……”景丹笑了,他知道這幾人與昨夜說話之人有關。同時聚英莊的傅俊之名和任光的名氣他早有耳聞,是以極為爽快地道:“景丹的癡迷倒叫幾位見笑了,既然幾位盛情,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橫槳於舟上,找了一根繩子將小舟系在傅俊的船上,這才悠然登船。

登上大船,景丹望了望林渺,有些惑然地問道:“這位兄台曾與我見過面嗎?”“昨夜還曾舉杯對飲,景兄好健忘!”林渺笑道。

景丹愕然之際,傅文便已道:“我三哥乃是個易容高手,昨晚你見到的乃是他的假面孔,現在見到的才是真的!”“哦。”景丹恍然,難怪他覺得林渺的眼神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卻一時又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經傅文這麽一說,自然再無懷疑。

“原來是你,景丹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多謝林兄昨夜出言指點,才使景某不至於走入迷途不知歸路!”景丹誠懇地道。

“景兄何用出此言?以景兄之智慧,其實不用多說廢話,也不會深入迷途。不過,事情既已過去,我們也便不用為其多廢客套之詞,不如大家同席共飲看看淯水兩岸如畫的風景和這即將上演的好戲吧。”林渺淡然道。

景丹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但卻欲言又止地笑了笑道:“恭敬不如從命,何必為這些薄情寡義之輩去煩惱費心呢?我景丹心意已經盡到,他既然不領情,我又何必自討沒趣?”“看來這個範憶是有備而來,而且早就知道曾鶯鶯會從這裏經過!”宋留根突然道。

眾人不由得扭頭望向那雙桅大船,卻見船上之人神色怪異,似乎頗為急慮,江水之中漂起一些血色,更有幾具屍體順水而去。

範憶的小船此刻距大船拉開了近二十余丈的距離,依然悠閑地調撥著琴弦,琴音之中依舊帶著鏘然殺伐之音,但他對雙桅大船上所發生的一切似乎漠不關心,視若無睹。

“範憶確實是有備而來,他今次像是不搶到曾鶯鶯就不會罷手,在前方的河道上他必設下了許多伏兵,這雙桅船若不返回棘陽,只怕根本就難以闖過去!”景丹聲音有些落寞地道。

“啊,他怎麽會知道曾鶯鶯一定會走淯水南下呢?而曾鶯鶯自淯水南下又是去哪裏呢?難道他早已經知道那個曾鶯鶯欲嫁的人是誰?”宋留根有些疑惑地道。

“是的,他早就已經知道曾鶯鶯欲嫁的對象,這一點並不值得奇怪。”景丹道。

“那人是誰?”傅文忍不住問道。

景丹嘆了口氣,眸子裏顯出一絲惆然,道:“此人正是眼下轟動天下的劉秀!”“劉秀?!”林渺驚呼出聲,他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驚訝。他怎麽也沒有料到這個神秘的對象會是劉秀,但他此刻卻相信景丹不是在說謊。

景丹沒有必要說謊,而且,林渺親自在棘陽見到過劉秀,還在燕子樓中見到了與劉秀關系密切的宋義與鐵二。劉秀在這種時刻出現在棘陽本身就是不合情理的,義軍新起,而且又是四方結盟的關鍵時刻,而劉秀卻出現在棘陽,除了是為了這冠絕天下的尤物之外,還為了什麽?而且劉玄與燕子樓關系密切,劉秀再與燕子樓沾上這點關系卻並不值得奇怪,是以林渺相信景丹的話。

不僅僅是林渺驚訝,便是任光和傅俊也是驚訝萬分。

“是他!我道是什麽人,居然能得曾鶯鶯傾心,看來江湖中傳說劉秀是個潔身自好的君子只不過是子虛烏有罷了。”任光不屑地道。

“如果真是劉秀的話,我覺得他是極不明智的,未能成事,便已圖享受,這種人何能成大事?”傅俊對劉秀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我聽說劉秀乃是大智大慧之人,此人不僅文采好,更熟讀後書戰策,怎會如此不知輕重呢?”宋留根也嘆道。

“我看劉秀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之人!人不風流枉少年嘛。”傅文倒似乎極為理解劉秀。

“五弟是不是感到又有了知音呢?”林渺平復了一下內心的震動,笑問道。

傅文悻悻一笑道:“多一個知音總比少一個好。”“景兄剛才是想揭穿範憶的詭計嗎?”林渺扭頭問道。

景丹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盡管她太過薄幸,可是我們畢竟相交一場,我盡了心力,她也不能怪我了。當然,與其讓鶯鶯被範憶搶去,倒不如讓鶯鶯開開心心地跟著劉秀。”“好個有情有義的男子漢!”任光贊道。

“景兄認為範憶一定能夠詭計得逞?”林渺突地反問道。

“至少,我在範憶的計劃之中找不出破綻!”景丹不以為然地道。

“何以見得?”林渺又問道。

“因為範憶已與淯水太守屬正合作,達成了一個協議,那便是劉秀是屬正的,而鶯鶯則是範憶的,此次範憶帶來了大批的高手,是志在必得!”景丹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