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五章 醫者之心(第4/4頁)

更奇怪的是當南宮或說那“金海沙藤時”,陳老藥的神態言行太古怪了。

左思右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他開始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阿羚將他叫醒的,她說她要去放羊了。

南宮或趕緊道:“我也隨你一道去吧。”

當然,他不是因為要急於還那二十大錢,他是不願與陳老藥二人單獨相處,他覺得那時挺尷尬挺累的。

阿羚道:“你能行嗎?可是要爬山的。”

“怎麽不行?沒被你們救起之前,我還不是在走?告訴你吧,我是屬羊的,會爬山是我的本性。”

阿羚想了想,道:“也好,反正我也覺得一人怪無聊的,不過,若是我爺爺怪罪下來,你可要替我擔著點。”

“好說,好說,我這個人還是挺能挨打的。”

山的名字叫xx頭山,一個有點曖味的名字。

這樣的冬天,天空卻是碧藍澄凈的,陽光是一年中特別溫馨柔和的時候,只見它輕巧而舒緩地撫弄著南宮或的周身肌膚,真是纏綿悱惻,無所不在,撫遍了他身體的每一僵硬關節,每一敏感穴位,他全身的傷痕,在這樣的柔日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

這座山,是山洪雕塑出來的一種特殊地形,也不知是什麽年代突然發了一場很大的洪水,山洪從山頂一路沖下,再從一個前凸之崖猛撲而出,卻撲了個空,落在腳下的酥軟土地上,沖激成坑,而豎向崖坎的黃土便往下坍塌,填補這個坑。

於是,便造就了這麽一個有點渾圓,卻在向陽的一面有一個敞口淺底的土窩窩,現在,阿羚的羊群便散放在這個土窩窩附近。

說是羊群,其實只有五只羊,而且是那種毛粗而黑的山羊,一點也不可愛,倒是其中那只頭頂盤角威武碩大的公羊有點意思。

南宮威與阿羚便躺在土窩窩裏,身上枯草被壓得“哢嚓”直響。

世界很靜,陽光很亮,爬山時二人都已出了一身細汗,氣也有些喘了。

南宮或嘴裏叼著一根細長的草莖,咂巴著,竟也咂巴出一股淡淡的甘甜,他的眼睛微微地眯著。

他的思緒有些飄忽,似乎一時弄不明白自己怎麽突然陪著一個小姑娘放起羊來。

生活,總是這麽戲劇化麽?

南宮或見阿羚一忽兒躺下一忽兒坐起,便知道她其實挺想與自己聊天的,無論是誰,若是常年累月與陳老藥那樣的老怪物生活在一起,都會變得碰上一塊石頭,也想說幾句話的,何況南宮或這樣的大活人。

於是,南宮或便問道:“你一向都與你爺爺生活在一起嗎?”

阿羚道:“是啊,我爺爺說我是他在一個土地廟裏撿來的,我一直沒有見過我爹我娘。”

南宮或暗暗自責不該提到這個話題,但看阿羚的神色,似乎並未在意,心才安了些。

阿羚接著道:“南宮大哥,我爺爺那樣的脾氣,你受不受得了?”

南宮或忙道:“受得了,受得了,我看陳老前輩其實心眼挺好的,可能是年紀大了,便有一些……有一些變化了吧。”

“其實,我爺爺在我小的時候,脾氣比現在要好得多,也不知為什麽現在變得這麽古怪了,也許是他的那種怪病引起的吧。”

“病?陳老前輩的醫術不是很高明嗎?”南宮或很吃驚地道,他不明由陳老藥為什麽會醫不好自己的病。

“也正因為他醫術很不錯,所以才對自己治不好自己的病而煩惱,這種煩惱日積月累,便形成了他現在的古怪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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