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五章 醫者之心(第2/4頁)

當陳老藥聽南宮或將如此用“海金沙藤”說了一大通後,臉上突然顯出一種極為詭異古怪的表情!

南宮或不由被陳老藥的這種表情嚇了一跳。

只聽得陳老藥沉聲道:“方才你說得很好,這藥方是你家祖傳的嗎?”

南宮或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是南宮世家的人,南宮伐是我多,我們從不習醫。”

他以為擡出南宮伐,多多少少可以讓陳老漢吃驚些,哪知他仍是不動聲色,似乎並未聽過武林第一世家南宮世家這回事。

卻見陳老漢突然逼近一步,問道:“南宮世家便一定是復姓南宮,對不對?”

這簡直有些廢話的意思了但南宮或卻是點了點頭。

陳老藥的神情似乎凝重起來,道:“如此說來,方才你所說的話,是由外人告訴你的?”

南宮或不明白陳老藥為何總是抓住這麽一個問題不放,但他終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於是,他便照實說道:“這是我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你的朋友?那麽他一定與你年紀相仿了?”

“這個自然是如此的。”

聽到這兒,陳老藥似乎有些失望了。他靜靜地看著南宮或,半晌,才道:“五天後,你便可以離開了,當然,如果你現在就要離開,也是可以的。”

以南宮或以往的性格,他聽了這句話後,定是二話不說,立即下床離去,但自從在客棧裏的那一夜經歷之後,他的性格已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許多,聽了陳老藥的這句話後,反而是要鐵下心來,打算在這兒養好傷再說。

他覺得不但這盆杜鵑花開得古怪,而且這個老漢更加古怪,他的心中不期然地升起一種好奇之心。

陳老藥轉身往外走了,走到門口,他突然回過頭來,冷冷地道:“別亂動我的那盆‘癡杜鵑’。”說罷,便“碰”的一聲拉上木門,似乎有些不高興。

南宮或卻為“癡杜鵑”這個名字而暗自好笑,他心道:“這也的確稱得上‘癡杜鵑’了,別的花在冬天都不開了,而它這本是在溫馨的春天開的花,卻偏偏弄錯了季節,在這樣的寒冬開了,不是‘癡’,又是什麽?”

對於陳老藥的冷淡,他倒並不在意,他覺得也許行醫之人大多都是如此的,像解百木的父親解千草,平時便也是不苟含笑的,連南宮或這樣一個他兒子多年的朋友去他家中時,解千草也是不冷不熱的,只知一心搗鼓他的草藥,然後隔三岔五地便沒了蹤影,解百木說他爹爹是出去采草藥了。

也正因為如此,解百木特別愛往南宮或家中跑,那兒熱鬧,而不像他自己家中那樣,總是冷冷清清的。

南宮或正在這麽胡思亂想時,阿羚進來了,將幾件衣服往南宮或的床上一扔,道:“換上吧,你的衣服已破得不成樣子了,怎麽補也補不起來,我便將我爺爺的上衣給你用了,不過,我爺爺說你得用錢買下來。”

“買下來?多少錢?”南宮或有些吃驚。

“二十文。不過我替你清洗衣物時,已知道你身無分文,所以我爺爺說允許你以勞作代替,只要你陪我一道放一天羊,便不需要付錢了。”

放羊?真是讓南宮或有些哭笑不得了,他乃江南第一世家的少主人,現在卻有人要讓他去放羊,無論如何,這都有些滑稽。

但他又沒有什麽理由拒絕,畢竟,拿了人家的便手短了。

他在被窩中將衣衫穿好,探出身來,阿羚一回頭,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南宮或看著自己穿著陳老藥那對襟褂子的模樣,也不由笑了。

——瀟湘子掃描,黑色快車OCR——

當天晚上,阿羚便讓南宮或與他們爺女倆一道吃晚飯,南宮或沒有客套,因為他已是餓得前胸貼著後背了。

一走出那間小屋,南宮或便聞到了陣陣花香,他急忙舉目四望,發現在木屋的前邊,有一個草棚,草棚只有三面圍上。頂部蓋了一半,裏邊栽了許許多多的花。

讓南宮或吃驚的是,草棚中的花,開得都很艷!

無論是丁香、茉莉、玫瑰,還有牡丹,更不用說臘梅、秋海棠了,而那些本應在秋天便落盡葉子的樹木、草藤,現在竟還是郁郁蔥蔥!

南宮或覺得自己有些糊塗了,現在的風,分明還是冬天的風,又幹又冷!

他想問一問阿羚,可阿羚卻已閃進另外一間木屋了,這間木屋比方才南宮或所在的木屋要大,有幾塊很寬的木板隔成二間,大概裏邊是陳老藥住的,外邊是生火做飯之處,但現在,在外屋也搭起了一張床,顯然是因為南宮或用了阿羚的床,那阿羚便搬到這邊來暫住了。

南宮或不由又是感激,又覺得有些歉意。

晚飯吃得便有些沉悶了,陳老藥一直板著一張老臉,把菜飯咬得山響,似乎整間木屋中都有他的咀嚼聲在回蕩,看他的神情,倒好像是南宮或吃了他的飯,而心裏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