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浩氣療傷(第2/8頁)

花想容見景成像臉色不善,不知小弦說錯了什麽,有意轉過話題:“景大叔既然說小弦體內生機盎然,莫非在嫁衣神功的催逼下,滅絕神術已經不治而愈了?”“不然。”景成像沉思道,“滅絕神術最厲害之處便在於其如附骨之蛆般難以化解,更有一股庚氣伏於心竅內,滯血阻氣,藥石難至。此戾氣有個名目喚做‘六月蛹’……”

“六月蛹!”水柔清接口道,“這名字好古怪。”“六月乃蠶蛹脫繭之時。這便是形容中術者體內如埋伏了一只繭蛹,平日全無異狀,外界稍有驚動即刻破繭而出,欲破此術亦需有剝繭抽絲的耐心。”景成像一嘆,“救治者若是不得其法,一旦引發庚氣,全身氣血無可宣泄便由七竅噴湧而出,受術者嘗盡精血翻騰之苦後五日方斃,死狀極慘,是以才會以滅絕為名。”

花想容見小弦聽到景成像的形容如坐針氈,怕他發急,連忙安慰道:“景大叔醫術冠絕天下,必是有辦法治好你。”景成像傲然道:“我點睛門中的‘浩然正氣’由心脈通盈淵,講究持盈之道,博天地明睿、渡萬物元神,專化煞氣,正是此術天生的克星。”“那就好了。”水柔清拍手道,“我就說這等魔道邪術如何能難得住景大叔的神功。”“小丫頭不要亂拍馬屁。”景成像面上陰郁之色一掠而過,“嫁衣神功雖是大傷元氣,卻也激發出人體內無盡的潛力,十分霸道,已將滅絕神術強行壓制住。但那名為‘六月蛹’的房氣卻極為頑固,雖遁離心脈,卻是散人奇經八脈中,與體內真元糾纏不休,若不能及時根除,只怕懸疵附贅、後患無窮。如今雖可用浩然正氣渡人體內護住心脈,但要想徹底痊愈卻要大費一番周折了。”

小弦聽得目瞪口呆,料不到自己擅自使用嫁衣神功竟然會引出這麽大的後患,怪不得連林青和蟲大師都大感頭痛,不由暗罵寧徊風。不過聽景成像的語氣倒是仍有把握治好,這才稍稍放心。

花想容面色微變,猜不透景成像話中的“大費周折”有何玄虛,她深怕有負林青所托,忙道:“這個孩子由蟲大師親自托付給四大家族,景大叔定要將他治好……”

水柔清奇道:“容姐姐為何不說林大哥?”花想容臉生紅霞:“當著景大叔的面你也好意思叫‘林大哥’?”水柔清嘻嘻一笑:“你叫得為何我就不能叫?莫非我還要叫你一聲容阿姨麽?”

景成像那仿若洞悉天機的眼光在花想容嫣紅的面上一掃而過,放聲大笑起來:“你放心,若不能還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小滑頭’,我豈不是讓你們大叔前大叔後地白叫了?”水柔清望著小弦:“嘻嘻,景大叔不用急,慢慢治好了。反正林叔叔一時也不會趕來接這小鬼,正好也可讓他見識一下我四大家族的行道大會。”聽她興高采烈的語氣,倒似巴不得小弦的傷越重越好,直聽得小弦哭笑不得。

景成像卻似是不想說行道大會之事,轉臉向小弦問道:“你可識字?”小弦驕傲地一點頭。景成像又問:“可懂穴道麽?”

許漠洋雖教過小弦一些武功,但以小弦頑皮好動的性格如何肯下苦功,尚遠不如向段成學棋那麽專心,他只知道與嫁衣神功有關的幾處穴位。聽景成像煞有介事地如此發問,小弦臉上微微一紅,只得頗不情願地搖搖頭。

“六月蛹氣隨時辰不同渾身遊移不定,須得被救者自己感應,測準方位頭?”景驟,有暗敢再說。手醫治。”景成像見小弦面有難色,呵呵一笑,“這也無妨,我那有不少醫書,你可先修習一下各經脈穴道的位置。”又加重語氣,“這可是你性命大事,須得好好學習。”小弦一意想日後隨林青闖蕩江湖,本就有心學武,聞言正中下懷,連連點頭。

水柔清本有心,趁機一拍小弦肩膀:“景大叔答應收你為徒,還不快快磕頭?”景成像連忙搖頭,肅容道:“清兒別胡說。這不過是替他治傷必要的步驟,有暗器王與蟲大師那樣的明師,我何敢大言收徒。水柔清吐吐舌頭,不敢再說。小弦卻知林青絕無閑暇教自己武功,只得黯然不語。

花想容急忙轉移話題:“聽小弦說寧徊風施術時又是紮針又是閉穴,看來這滅絕神術雖然厲害卻是無用,試想把人都抓住了何必再施展這類邪術,豈不是多此一舉?”景成像嘆道:“你可莫小看這滅絕神術,此乃禦泠堂不傳之秘,手法輕重有異效果亦大不相同,且可在體內潛伏良久方始發作,正是用於控制堂中教徒的最佳法門……”花水二女和小弦又聽到“禦泠堂”三字,皆是驚呼一聲。連暗器王那種人物都對禦泠堂一無所知,萬料不到點睛閣主不出江湖,竟也知道這神秘至極的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