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第2/6頁)

“相國大人太謬贊了。”

王愷撫髯傲然道:“老夫雖不是自命風雅,卻也不是有目無珠的莽勇之夫,因此老夫說好就是好。”

說著眼睛看著石崇與王渾,充滿了不屑之狀。

若是王渾聽見了,少不得又會跟他吵起來。

可是,這時王渾正跟石崇低聲交談得正起勁。根本沒注意聽他們的談話,所以沒有什麽反應。

王愷又有點失望。

倒是司馬子明笑道:“相國大人如此賞識,本將受寵若驚,既蒙相國大人謬愛,末將當敬相國大人一觸,來啊!為相爺進爵廠一名少女手捧著銀盤,盤中放了一盞玉爵,爵中盛滿了鮮紅的酒液,亭亭地向王愷處端了過來。

王愷認得這女子,正是先前獻舞的女郎之一,她還是四隊中的一名領隊,舞技尤較她女精湛。

可是對於她所捧來的酒,卻不敢領教,他曾經在一次宴會中被人鴆害過一次,自此之後就深具成心,滴酒不進。

今天這場宴會,更是不可掉以輕心。

所以他連忙搖著雙手道:“老夫不善飲,在任何場合中都不飲酒的。”

王渾這時跟石崇剛說完了一陣私話,聞言笑道:“子明,相國大人不喝酒是出了名的,連皇上大壽時,群臣進賀,聖上賜宴,他都是以茶代酒,你若是能叫他喝一杯,咱家就佩服你。”

司馬子明笑了一笑,對那名舞姬道:“仙仙,相國大人對你的歌舞特別欣賞,要帶你們回京去呢I進了相府,可比這兒強多了!”

那名叫仙仙的舞姬連忙跪倒在地,茸茸瀝瀝地道:“賤妾多蒙相爺慈悲。”

司馬子明道:“你還不快點敬相爺的酒?謝謝相爺對你的恩德!”

仙仙把酒爵雙手捧起,跪在王愷的面前,王愷推拒著道:“抱歉得很,老夫不喝酒已是慣例。”

仙仙美麗的臉色忽而變了,充滿了一片絕望,這使得王愷大為詫異,更不肯接受她那杯酒了。

司馬子明卻一笑道:“仙仙!看來你還未能邀得相爺的憐惜,把酒放下,換個別人來吧2”

仙仙放下了杯子,神色黯淡地行禮退走了。

王澤大笑說道:“如何?我說的不錯吧!於明,你要想相爺大人喝酒,還得多用點心才行!”

司馬子明但笑不語。

沒有多久,一名武士,捧著一個漆盤進來。

盤中放的東西用紅繽覆蓋,看不清是什麽。

那武士到了司馬於明面前,雙手呈上盤子。

司馬子明道:“呈到相爺那兒去!”

王愷道:“這是什麽?”

司馬子明平靜的說道:“待兒奉客不周,未能如佳賓之意,略示薄懲,敬請相爺過目。”

那名武士到王愷席前半丈處跪下,一手托著盤子,一手揭去了上面的紅繽,卻把王消嚇了一大跳。

因為盤中赫然是一顆首級,一顆鮮血淋淋而又美麗的少女頭顱,正是獻酒後出去的仙仙的頭顱。

她的眼睛還是開著的,淚痕宛然,仍然沿著臉頰滾落,因為是剛砍下來的,故而依然栩栩如生。

只是,這美麗的頭顱已經不長生在她的頸子上了。

王愷大驚失色地道:“這…··這是幹嘛?”

司馬子明淡淡地道:“家君為二位貴賓設宴,大將軍已盡百斛,相國大人卻滴酒未進。

想必是待兒奉斛不力,故而斬首示敬。”

“這,跟她們沒關系,是老夫自己不想喝。”

司馬子明卻笑笑道:“這些待兒選自江南,已經是家君署中最好的了,如果還是難當相國之意,未將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來!為相爺進斛!”

第二名舞姬進來。

她顯得更為恐慌,一面走一面抖,還沒有走到王愷面前,手中的托盤已傾斜過一邊,連上面的酒爵也翻倒了。

司馬子明雙眉一皺道:“混帳東西,嘉賓當前,居然如此失儀!斬!”

他只發了一道命令,先前捧著人頭進來的武士已經有了動作,刷地拔出腰刀,寒芒一閃,紅光崩現,就在席前斬下了那名女郎的首級。

司馬子明道:“拖下去,再換人上來斟酒,告訴她們要小心點,臉上要帶著笑,這麽死板板的,如何能使客人高興呢?”

武士答應著下去。

王愷的臉上已經變了色。

倒是王渾視若無睹,笑著道:“好!好!石老弟,你不但治軍謹嚴,治家也是這麽嚴明呀!”

石崇也像是司空見慣,一笑道:“這都是子明定下的規矩,他對我治軍倒是主張寬一點的。”

除了有必殺之罪外,盡量對手下人寬厚一點,但是對治家卻一點不肯馬虎,他說必須如此,才能使將士用命,上下一心。”

王渾大笑道:“對!對!婦人女流是放任不得的,她們不幹涉男人的事,就少了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