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4頁)


  他悠悠地嘆息一聲:"只可惜我跟白毅朋友那麽多年,到頭來爭的還是這些事。他就從來不明白我想的是什麽。"

  呂歸塵愣了一下,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最後卻只搖了搖頭。

  "你要說什麽?"息衍問。

  "我……我聽羽然說……"呂歸塵說到這個名字,聲音低了下去。

  "那個搗鬼的小丫頭又說出什麽歪理來了?"息衍好奇起來。

  "我說我老是也不明白她在想什麽,羽然說,其實一個人明白另一個人在想什麽最難了,非要花一輩子才能懂得。"

  息衍似乎咀嚼著這話的意思,默默擡頭看著星空。良久,他仿佛自言自語:"是啊,往往是一個人,你懂得她了,她就死了。再怎麽都是鏡中的花月……"

  燭火把墻壁照成幽暗的紅色,葉瑾在水盆上面擰幹了手巾,用手試了試,溫度恰好,不涼不燙。

  她走到床邊側著身子坐下,用手巾擦著姬野的腳。姬野肋骨受創,不能彎腰,每天都要葉瑾給他擦拭。呂歸塵已經睡熟了,旁邊鋪上傳來他低低的鼾聲。這些天呂歸塵和息轅寸步不離地跟在息衍身邊處理緊急的事務,疲倦得回到兵舍就睡,很難得會和姬野葉瑾還有小公主多說兩句話。他原本應該是一個隨軍歷練的貴胄,只需要觀戰不需要過問軍務,而息衍似乎全然沒有考慮他的身份,完全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軍官來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