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33頁)

“不會很普遍,”門德茲說,“不管他現在退卻到了哪裏,在這之前、之間和之後我都一直待在他身邊。自始至終,與他接駁的感覺都像是與某種外星人或者動物接駁一樣。”

“我贊成你這種說法。”我說。

“但是,盡管如此,他仍善於分析,”傑弗森說,“從最開始就集中心思研究我們。”

“學習我們知道的關於接駁的方法,”埃莉說,“他並沒有對任何一個具體的人產生多大的興趣。但是,以前他僅僅通過一種受限的商業方式進行過接駁,他如饑似渴地吸收著我們的經驗。”

傑弗森點了點頭,“從接駁場所裏他推演出一種逼真的幻想。他想與某人接駁,並且殺死他。”

“或者是她,”阿米莉亞說,“比如我,或者那個被她強奸並分屍的可憐女人。”

“在他幻想中的犧牲品都是男性,”埃莉說,“他沒把女人當作有價值的對手。他也沒有太強的性欲——當他強奸那個女人時,他的陰莖只不過成為了他的另一種武器。”

“他自我的一種擴充,就像他所有的武器一樣,”傑弗森說,“他比我曾經接駁過的所有士兵都更加癡迷於各種各樣的武器。”

“他熱愛自己的職業。我認識的一些家夥可以和他相處得很好。”

“這點我毫不懷疑,”馬蒂說,“正因為這點,研究他的情況才會顯得如此重要。獵手/殺手排的某些人具有類似的個性特征。我們必須找出一種方法使這種事情不再發生。”

很好的解脫,我並沒有說出來。“那麽明天你不和我一起去了?留在這裏?”

“不,我還是要去波特貝洛的。傑弗森醫生繼續研究英格拉姆的情況,看看把藥物和心理治療結合在一起是否能使他恢復正常。”

“我不知道是否該祝你好運。我真的寧願他保持現在這個德行。”也許只是我的想象,但是,我認為那個雜種聽到這句話後表情有點變化。也許我們應該把馬蒂獨自一人送往波特貝洛,讓我留在這裏嘲笑、辱罵他,或許這樣可以使他從緊張性神經分裂症中走出來。

朱利安和馬蒂與那個前來追殺阿米莉亞的女人前後只差了幾分鐘就可以在瓜達拉哈拉機場相遇。他們登上了一架飛往波特貝洛的軍事航班,而此時,那個女人乘坐機場的出租車,朝著與診所臨街而立的那家旅館駛去。理所當然的是,傑弗森和二十人集團中的兩人,埃莉和老兵卡梅倫在那兒。

傑弗森和卡梅倫吃完了早點,正在旅館的酒吧裏消磨時間,這時這個女人走進來,要了一杯咖啡,準備帶回她的房間裏。

他們兩人全都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就像一個美女進來後所有男人都會做的那樣,但是,卡梅倫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傑弗森大笑起來,裝出一副時下流行的滑稽演員的樣子,“吉姆……你要是再這樣用眼睛盯著她看,她準會過來賞你一巴掌。”他們兩人都是在洛杉磯的底層黑人貧民窟出生的,從同一個起點走到今天,走在一起,成為了朋友。

他轉過頭來,一臉謹慎地小聲說道:“澤姆,她也許不只是賞我個巴掌,她可以隨隨便便就殺掉我。”

“什麽?”

“我敢說她殺過的人比我曾經殺過的還要多。她有那種狙擊手的眼神:每個人都是一個潛在的靶子。”

“她確實把自己弄得像一個士兵。”他瞟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說,“也許她是某種病人。強迫症患者。”

“我們別邀請她與我們共桌如何?”

“好主意。”

但是,當他們幾分鐘後離開小酒吧時,與她又再次相遇了。她正試著和一個晚班店員溝通,那是一個被嚇壞了的十幾歲的小姑娘,她並不精通英語。加維拉的西班牙語更加糟糕。

傑弗森走上前去幫忙,“——我能幫你什麽忙嗎?”他用西班牙語說。

“你是美國人,”加維拉說,“你能不能問問她是否曾經見過這個女人?”她手裏拿的是布雷茲·哈丁的照片。

“——你知道她在問什麽。”他對這個店員說。

“是的,我知道。(西班牙語)”這個女孩攤開兩手,“——我曾經見過這個女人,她來這裏吃過幾次飯。但是,她不住在這兒。”

“她說她不清楚,”傑弗森翻譯道,“對於她來說,大多數美國人看起來都非常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