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子陰之西(第3/26頁)

許劍照他後腦勺上狠狠給了一巴掌,罵他:“媽的快閉上你那張臭嘴。我寧可多受兩年刑,也不願你媽犯同樣的錯。”

真的,想到宋晴同另一個男人攪在一起,就如自己同小曼那樣床上床下地瘋狂,許劍的心頭就如刀剜一樣。所以……男人真不是東西。

現在,他和池小曼都成了自由之身,從法律上說,沒人幹涉兩人的私情了。但許劍自打和宋晴離婚後,或者說,自打他在心中許下對妻子的承諾後,壓根兒沒想到要重新接納小曼。有時自已都覺得許劍這家夥太絕情寡恩,昨天還情深如火,今天就把人家拋腦後了。是那樣瘋狂的一場大火,如今燒過去了,只留下一片白地。夜晚獨居一室,當男人的欲望之潮逐漸高漲時,有時也盼望池小曼會突然來敲房門。但不管怎麽說,他一直克制住自己,沒同小曼來往,連電話也沒打過。

小曼只打來過一次電話,就是在他和宋晴正式離婚之後。聽到情人的聲音,許劍心中忽然一酸,說:

“小曼你不要再說感謝的話,那讓我無地自容。我去公安局太晚了,早該去為你作證。實際上倒是該我感謝你才對。”

“不用感謝我,我做過的許諾當然要兌現。”

“但做到這一點真不容易呀,我知道你受的壓力,背著殺人的嫌疑,每天面對警方的監視和詢問,葛大姐又在樓下鬧。你太難了。”

那邊頓了一下,肯定是在流淚,下邊的話帶著哽咽:“反正那些難處已經過去了。許哥,我今天才聽說你離婚了。真是抱歉,讓你和宋姐走到這一步。”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許劍猶豫片刻,覺得還是該把話說透,“我這邊沒事,宋晴並沒把門堵死,我們有可能復婚的,不,肯定會復婚的。問題是你那邊。小曼,小葛不在了,你還年輕,沒有孩子,不能一輩子獨身呀……”

“許哥你別說了,我不會再嫁人,一輩子不嫁人了。”

許劍心裏犯嘀咕,她是不是在暗示要等我?不,不能再給她任何虛假的希望,必須用快刀斬斷。雖然這樣做似乎太無情,但這是為她負責。未等許劍想好措詞,小曼淒傷地說:

“許哥,我忘不了咱倆相好的日子。但咱倆的緣份也盡了。小葛死了,他在天上看著我呢。我只有用後半生來贖罪。許哥,再見。”

便掛了電話,從此再沒同許劍聯系過。

與宋晴離婚轉眼一年,又是秋天了,拂面的西風和打旋的黃葉帶著蕭索的涼意。這段時間,一下班許劍就厚著臉皮往“宋晴家”跑,吃飯基本是在這兒吃的,空閑時間基本是在這兒耗的。他實在不願再回那個冷冷清清的狗窩,甚至對同事交往也沒了興趣。失去才知道珍惜,現在他知道,即使一個很平凡的家也是一個男人的掩體,是母親的羽翼,是受傷了可以躲起來舔傷口的地方。何況那是個原來相當不錯相當溫馨的家呢。

這種感受他通過戈戈透露給他媽。宋晴看來很受感動,不管前夫在家呆到多晚也不攆他走。她心上的傷口顯然也在順利平復。這中間戈戈的態度起了很大作用,這孩子很懂事,常常有意無意在媽媽面前顯示對爸爸的親熱,透露對爸的思念。他還偷偷告訴爸爸,已經勸過媽媽幾次了,求她縮短刑期,媽媽並沒有激烈反對。所以嘛,黑暗即將過去,光明就在前頭,再堅持最後幾步吧老爸。

但是,不管現在兩人相處已經多麽融洽,復婚之前他甭想在這兒過夜,這是決不通融的,這是妻子對他懲罰的象征。所以,溫馨之後,他照例懊喪地返回他的狗窩。

這天回家,門口蹲了一個人,背靠著門。“喂,你找……是老呂頭呀。”

老呂頭笑嘻嘻地站起來:“許醫生,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你的新家,在這兒等個把時辰啦。”

許劍打開門,請他進去。拉開燈後,老呂頭打量著屋裏:“喲,你這個窩夠艱苦的,啥家俱都沒置買。”

許劍說我懶得買,這是暫時的窩,我還巴望著早一天和宋晴復婚呢――我和宋晴離婚了,你知道吧。

“知道。你倆都是這麽好的人,咋會過不到一塊兒哩。不過不要緊,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破鏡重圓,這個我拿得準,你就信我的話吧許醫生。”

屋裏沒有沙發,許劍說你坐床上吧,我去燒水給你泡茶。我這兒平時連開水都沒得。老呂頭拉著他說,許醫生你別忙,我不喝茶,你坐下來我對你說件正事。許劍也在床上坐下,心裏忖度著他來有什麽事,既然在門口等了個把時辰,肯定是比較關緊的事。老呂頭沒扯閑話,直截了當地說:

“許醫生,我給你帶來一件東西,說不定對你有用。”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軟塑料袋,打開,從裏面掏出一只乳罩,一件女人的丁字褲,還有一團軟布繩。許劍給弄得啼笑皆非,他把這些東西拿來幹什麽?莫非認為我也有收集女人褻物的貴恙?老呂掩不住得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