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上帝的誘餌(第4/27頁)

特車廠的廠規比較嚴,一線工人上班必須穿工作衣,機關人員和二線人員(如保管員)可以不穿工衣,但不能穿裙子、短褲和拖鞋,不能穿露背裝、露臍裝。這些規定當然極大的削弱了女人的殺傷力,心有不甘的女人們只有打擦邊球,以致於有一段時間裙褲大行其道,是那種非常寬松飄逸的裙褲,從外觀上看與裙子沒有任何區別的。但池小曼的殺傷力似乎不受這條廠規的影響,她穿普通的長褲和短袖上衣,同樣能穿出萬種風情。一條潔白的女褲兜出渾圓的臀部,胸部高聳,頭微向後仰,這種十足的女人味讓後邊的許劍心旌搖蕩。他想,一只雌貓在墻頭上行走的姿態也是非常妙曼的,那麽“她”身後的一只雄貓是否也會心癢難熬?肯定會的,即使一只醜陋肮臟的雌屎克螂,在異性眼裏也是同樣的妙曼……打住,再想下去對池小曼未免太不敬啦。

從廠生產區大門到小曼的宿舍樓大約有300米的距離,比模特表演的T形台長多了。所以搬進新樓後,許劍近水樓台多得月,可以從容地跟在身後欣賞。請記住,許劍與池小曼是前後樓鄰居,池家的後窗正對著許家的前窗,池是三樓許是四樓。許劍與她的私情緣起於這個特殊的地理環境,也算是天作之合吧。

池小曼的丈夫葛玉峰是廠設計處的主力,業務能力相當棒,幾年來作為“首席設計師”,他的照片一直懸掛在廠大門口《首席職工光榮榜》的頭一位。戴一付金絲眼鏡,文質彬彬,人非常內向,走路時目光永遠盯著地上,不大同別人交往。在許劍印象中,池小曼很少同夫君一同出門,偶一為之,丈夫總是錯後半步跟在妻子身後。可以看出,盡管丈夫的社會地位高於妻子,但在他家絕對是西風壓倒東風,這是毫無疑問的。

這會兒池小曼坐在許劍面前,粉頸上掛著細細的白金項練,穿著純白上衣,開胸很低,露出深深的乳溝,大波浪的長發散落在乳峰上;很短的綠色短裙,小腿筋腱清晰,大腿白而豐腴。她嫣然一笑:

“許醫生你值班?我今天是特意奔許神醫來的。”

這是許劍第一次近距離聽她說話,不免在心裏暗嘆:多性感的聲音!沒錯,像她這樣的尤物就該是這樣的聲音:柔潤的女中音,飽含露水,飽含磁力,單單聽著這聲音就是一種享受。當然,他不會讓內心的漣漪顯露出來,那個“好色而慕少艾”的許劍被藏到密室,外面坐著恪盡職守的許醫生。他平淡地對病人說:

“別讓我臉紅啦,啥神醫不神醫的,都是我的酒肉朋友胡明山瞎吹。”他掀開池小曼的就診卡,隨口問:“你今天沒上班?”

“上班了,我10點半才請假出來看病。”

許劍掃一眼她的衣裝:“噢,看你的穿戴,我以為你沒上班呢。”

就診的員工大都不會盛裝而來,都是上班中途出來診病,不會再回家換一身衣服。池小曼的臉忽然紅了,眼神有一刹那的慌亂,她隨即笑著說:

“上班時我忘了拿就診卡,回家去拿,順便把衣服換了。我想看完病也該下班了,不用再進廠了。”

許劍問那句話純粹是寒暄,是沒話找話,但池小曼一時的慌亂和過份詳細的解釋,反倒讓他有了想法:恐怕池小曼這身性感的打扮是有意的吧,也許就是為我而穿的?對,她來看病只是借口,根本是來勾引自己的,否則她不會在門外閃過幾次,一直等到病人散盡才進來。

許劍把這些不大磊落的想法藏起來,仍然公事公辦地診病。池小曼自訴了病情,無非是頭疼腦熱,消化不良等小毛病。許劍按池小曼的自訴開了處方,又多少聊了兩句。池小曼該走了,她遲疑著站起來,分明對許劍的淡漠有點失望。

許劍知道這是個相當風騷的女人,據說與四五個年輕男人有私情,在廠裏鬧得沸沸揚揚,而她懼內的丈夫從不出頭幹涉……看來她眼下又瞄準了自己。這沒什麽好奇怪的,客觀地講,許劍的男姓魅力在特車廠裏屬於佼佼者之列,年近四十,正是男人最成熟最瀟灑的季節。醫院的漂亮護士中不乏向他送秋波者。有一次值夜班,淩晨五點左右,護士小丁闖入他的值班室,許劍被驚醒,問了一句:病房有情況?小丁沒說話,好像剛從熟睡中醒來,眼中帶著夢遊的色彩。她走近許的床前,徑直脫掉護士罩衫,原來裏邊一絲不掛!她站在那裏,等著許劍的擁抱。要說那會兒許劍沒受誘惑,那是假的,他全身的血液似乎在刹那間燒沸了,要爆炸了。小丁是護士中的人尖子,身段尤其好,茫茫晨色中的裸體油亮亮的,特別有質感。那時許劍真想徹底瘋一次啊……但他最終只是吻吻小丁的額頭,幫她套上罩衫,把她送走了。從進來到出去,小丁沒說一句話,似乎一直處在夢遊的狀態,但她離開時,目光中分明是毒毒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