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曦(第4/8頁)

“席恩·葛雷喬伊從小在臨冬城長大,乃艾德·史塔克的養子,”科本表示,“看來非我之友。”

“聽說他也被殺了。”瑪瑞魏斯道。

“他是唯一的兒子嗎?”哈瑞斯·史威佛爵士拉了拉下巴上的短胡須,“他的兄弟呢,他沒有兄弟嗎,有沒有啊?”

若是瓦裏斯在,一定全知道,瑟曦惱怒地想。“我才不跟烏賊同流合汙,消滅史坦尼斯之後,接下來就輪到他們——因此,我們需要艦隊。”

“我建議興建大帆船,”奧雷恩·維水提出,“首批興建十艘。”

“錢從哪裏來?”派席爾責問。

蓋爾斯大人把這當成了新一輪咳嗽的信號,他咳出更多粉紅唾沫,然後用紅絲方巾一點一點蘸去。“……沒有……”被又一陣咳嗽淹沒之前,他擠出幾個字眼,“……沒有……我們沒有……”

至少這回,哈瑞斯爵士弄明白了咳嗽的意思。“預算異常拮據,”他提出抗議,“凱馮爵士跟我交代過。”

“……費用……金袍衛士……”蓋爾斯大人咳個不停。

這些反對意見對瑟曦而言,都是老生常談了。“我們的國庫經理認為,金袍衛士太多,而國庫裏的金子太少。”羅斯比的咳嗽聲開始讓她厭煩起來。也許“粗胖的”加爾斯並不會那麽討厭。“財政收入縱然不菲,卻無法抵消勞勃虧欠的巨債。有鑒於此,在戰爭結束之前,我決定暫停償付教會和布拉佛斯鐵金庫方面的債務。”新任總主教肯定會不知所措地扭絞他那雙神聖的手掌,而布拉佛斯人將一次又一次地前來訴苦聒噪,管他們呢?“省下的錢用於重建海軍。”

“陛下英明,”瑪瑞魏斯大人贊道,“妙筆一揮,便替國家解決了大難題,在戰爭期間,這是必備的、合理的措施。我完全贊成。”

“我也贊成。”哈瑞斯爵士說。

“陛下,”派席爾的聲音因震驚而發抖,“恐怕這會帶來您意想不到的麻煩。那鐵金庫……”

“……位於布拉佛斯,遠隔重洋。以後還他們金子,國師,蘭尼斯特有債必還。”

“布拉佛斯人也有句諺語,”派席爾鑲有寶石的頸鏈輕聲作響,“‘鐵金庫不容拖欠’。”

“哼,拖不拖欠,由我決定,在此之前,叫布拉佛斯人恭恭敬敬地候著。維水大人,啟動大帆船工程。”

“太好了,陛下。”

哈瑞斯爵士在紙堆中翻找了一番,“下一個議題……我們收到佛雷大人的信件,他在信中提出新要求……”

“這老頭還想要多少土地和榮譽?”太後叫道,“他老媽一定長了三個奶子。”

“大人們有所不知,”科本說,“在都城的酒館和食堂內,老百姓議論紛紛,許多人認為國王協助瓦德大人作惡犯罪。”

重臣們狐疑地望著他。“你是指紅色婚禮?”奧雷恩·維水問。“犯罪?”哈瑞斯爵士說。派席爾劇烈地清喉嚨,蓋爾斯大人又開始咳嗽。

“麻雀們公然宣講——”科本警告,“——紅色婚禮觸犯神聖的賓客權利,令神人共憤,參與它的人將遭到永世詛咒。”

瑟曦明白對方言下之意,“是啊,瓦德大人很快就要面對天父的裁判了,就讓麻雀們去唾罵他吧。反正慘案與我們無關。”

“與我們無關,”哈瑞斯說。“與我們無關,”瑪瑞魏斯大人承認。“是的,與我們毫無瓜葛,”派席爾宣布。蓋爾斯大人繼續咳嗽。

“往瓦德大人的墳墓上吐唾沫大概連蛆蟲都淹不死,”科本同意,“不過呢,由王室公開處理紅色婚禮會不會更妥當?找個廉價的替罪羊,幾顆佛雷的頭顱有助於收服民心,也有助於安定北方。”

“瓦德大人決不會犧牲家族成員。”派席爾表示。

“他不會,”瑟曦猜測,“可他的繼承人就沒那麽死腦筋了。謝天謝地,瓦德大人很快就得進墳墓,新任河渡口領主必將放逐大批同父異母兄弟、討厭的表親和不懷好意的姐妹之流,到時候從中抓幾個犯人,只怕他還求之不得呢。”

“在我們等待瓦德大人去世期間,還有另一個問題,”奧雷恩·維水提出,“黃金團主動取消了與密爾人的合約,君臨港口裏傳說他們受史坦尼斯重金雇傭,即將漂洋過海,前來助陣。”

“他如何支付巨額傭金呢?”瑪瑞魏斯懷疑地問,“莫非拿雪塊當錢使?這群人自稱‘黃金團’,史坦尼斯能有多少金子?”

“少得可憐,”瑟曦向他保證,“而且科本大人與海灣中密爾劃槳船的水手溝通過了,黃金團是去瓦蘭提斯的——和維斯特洛剛好是反方向。”

“或許他們不想替失利的一方打仗,所以換了東家吧,與國內形勢沒有聯系。”瑪瑞魏斯大人提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