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埃莉諾的故事(第2/2頁)

他……把我轉了過去。把我的臉按在金屬架上。金屬架的邊緣切進了我的嘴唇,割破了我的臉頰。

卡爾從瓶子裏喝了一大口——一次開懷的暢飲,一飲而盡。然後,他從後面打我——在肩胛骨之間的位置——用那個瓶子。

然後,他掀起了我的裙子……

一切結束的速度比我可能意識到的要快很多。在某些方面,它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在某些方面,卻要好一些。會疼,但只有一點點。他很粗暴,但沒有粗暴到損傷任何東西的程度。疼痛是在體內。不只是身體上的痛苦,這更緣於當我意識到是我自己的生活態度把我“指引”到了這番際遇的痛苦。意識到我是一個有著良好教養和精美曼妙身材的女孩,而我的選擇卻將我置於一個儲藏室內,與一個大腦袋、呆笨且充滿獸性的——一個殘忍到會把蒼蠅翅膀扯下來的男人共處一室。他動作緩慢,卑鄙低劣,似乎我們彼此相配。

那些本來要與我相見的女孩最後終於來了。

她們發現我獨自待在儲藏室裏,蜷縮在地上,嘴角出血,頭部出血,倒在那裏一直流血,半裸著身子,深受創傷。

女孩們盡其所能地幫助了我。她們帶我去了護士那兒。護士以及副院長都在那兒。沒有警察,當然。那個時候,這根本是不妥當的。

我告訴他們關於卡爾的事情,他們將會解雇他,但這並不重要——他那晚之後,再也沒有回來上班了。

行政部門聯系了我的家人。

我的父親,當時任教於普林斯頓大學,回到家。

他們替我辦理了剩余學期的休學手續。

然後卻發現:我懷孕了。

我的父親,那個我有多恨他,我就有多愛他的男人。他告訴我,考爾德科特家族是不會容忍哪怕只有一丁點有辱家族血統的“醜事”,我們也不會原諒任何一個對我們家庭造成傷害的人。

他說,卡爾·基納必須承擔責任。

我的父親和我的兩個叔叔去找到了卡爾。他們在他離開美國海軍供給系統司令部然後前往他新工作的路上等待著他——在錢伯斯堡的另一所學校做門衛看守。他們朝他的頭上扔了一個包,然後把他拖進了林肯汽車的後備廂裏。他們把他帶到了那片領地——這個領地——然後把他打了個半死。然後,他們接著猛揍只剩半條命的他,直到又把他揍個半死。芝諾悖論中提過流血與瘀傷的關系——我記得我的父親說,如果你把一個人每次都打到半死,你將不會打死他,但這會讓他比死更難受。

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懇求海軍停止尋找他的。錢,我猜是這樣。這個事情,以及卡爾造成的那一爛攤子的罪行清單——與其他水手打鬥,以及被指控騷擾,都令有關部門頭疼不已。我懷疑他們其實很高興能夠擺脫掉他。

我們收養了他。

如同對待一只寵物一樣。

一只受傷了的寵物。

他住在溫室裏,和植物一樣。

在我生下我的第一個兒子埃德溫前兩天的夜晚,我們在那個溫室裏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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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麥角酸二乙胺(Lysergic acid diethylamide),也稱為“麥角二乙酰胺”,常簡稱為“LSD”,是一種強烈的半人工致幻劑。

(2)  迷幻蘑菇(magic mushrooms)又稱為神奇蘑菇,其迷幻成分主要由一種含毒性的菌類植物“毒蠅傘”制成。迷幻蘑菇的莖粗,頂部亦尖長及細小,在一些地方被加工成粉末食用,味苦,讓人神經麻痹出現幻覺,因而得名。如果大劑量攝入將會嚴重危害身體健康。被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列為二級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