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咬我?(他在撅著嘴吹她的手心...)(第3/5頁)

入內之後岑藍就在桌邊飲茶,因著昨夜的他渾噩之下幹的蠢事,他有些不敢直視岑藍,挪到她跟前,低聲叫了聲,“師祖。”

岑藍放下茶盞,看了看他精神還算不錯,笑眯眯問,“準備好了?”

姜嘯微微吸了一口氣,點頭道,“準備好了,今天我一定會爭取多活些時間……不!我會爭取戳瞎它另一只眼睛的!”

岑藍但笑不語,感嘆小東西真是天真。

然後她起身,伸手溫柔地給姜嘯整理了衣服,摸了摸他順滑的長發,對他道,“去吧。”

然後熟悉的白光一閃,姜嘯沒睜眼便原地熟練地一滾,以靈力結了法盾,又迅速提起焚魂鐧格擋。

但意料之中的魔獸撼天動地的利爪並沒有砸下來,他滾了一身的沙子,擡起頭才發現,此次並非是樹木蔥郁的地方,而是一片赤沙荒漠。

四周空氣灼熱得隨時都能夠自燃,姜嘯站起來,看著一望無盡的赤沙,整個人有些迷茫。

換地方了!

他昨日倒是沒有白練,隨時戒備著周圍,但周圍全無遮擋之處,也未見大型猛獸的蹤跡。

尤其是妖魔獸大多喜陰暗潮濕樹木蔥郁近水之處,此地如此高溫,實在不適合妖魔居住……

他的疑惑很快被解開,這裏確實不是個妖魔獸出沒的地方,而危機也不在四周,竟是在腳下——

赤沙之中鉆出了成群結隊巴掌大的兇蟻,頭部生著密密麻麻的尖齒,醜陋就不必說,行動極快,姜嘯只覺得一疼,然後他下半身就被生生吃成了白骨。

且被這兇蟻咬過之後,渾身麻痹不能逃離,他是活活被啃死的。

生命一點點被吞噬,疼痛細密如淩遲,姜嘯從陣法中彈出,疼得神志恍惚,半跪在地,看著自己的四肢,恍然間甚至還覺得自己在被啃食著!

岑藍纖柔的指尖按著他的後頸捏了捏,溫柔如水的聲音在他頭頂上響起,“小家夥,要休息下麽?”

她說的好聽,方才在陣法中看的也實在來勁,姜嘯痛苦又驚懼的模樣,雖然不能令她欲劫再動,卻滿足了她某些新生的惡趣味。

可憐的小家夥,蛋蛋被吃的時候嚇得直叫。

姜嘯自然不知他被岑藍當成了戲看,他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如何,他呼吸急促劇烈,身上被啃食殆盡的麻和痛還未散去。

岑藍甚至以為他會求饒不去,或者求她換成第一個陣法。

但姜嘯只是癱坐在地緩了很短的時間,擡頭看著岑藍的眼睛就恢復了神采,面色還嚇得慘白,就提出要進陣法。

“送我進去吧,師祖。”姜嘯聲音帶著顫。

岑藍嘆息一聲,憐憫之心一閃而逝,絲毫未能阻止她擡手把姜嘯送入陣法。

漫長的,比昨日還要可怖的遭遇,但是姜嘯出來的時間越來越慢,岑藍看著看著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好小子,倒是夠狠,自斷四肢眼都不眨。

對自己都這般狠,若他日一朝得了大機緣,沖天而起嶄露頭角是必然的。

或許心中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會死,這裏只是個陣,姜嘯無所顧忌,因此無所不用其極。

這般慘無人道的訓練,也奠定了他之後修煉和術法的套路何其狠辣決絕。

只是無可否認,只要豁得出去,死到臨頭,才是最快最高效的訓練法門。

深夜,月朗星稀。

姜嘯最後一次從陣法中出來,整個人側躺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著。

他全身上下,看似沒有任何的傷處,但他自己卻覺得,他已經沒有任何一塊地方是屬於自己的了。

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和內府,甚至連骨骼也感覺不到,滿鼻都是斬殺兇蟻之後異樣難聞惡臭的氣味,而自己的頭顱正被兇蟻咬碎,疼得他神魂俱裂。

岑藍走到他身邊,蹲下扒開他的眼睛看了看。

還好,神志倒還尚存,這般年歲當真算是心智過堅了。

極度的疼痛和恐懼,加上毒素的侵蝕,是會徹底腐蝕掉一個人神志的,一個不慎,姜嘯或許會直接瘋了傻了也說不定。

但他躺在地上,不到一個時辰,就摸索著爬起來了。

這一次他連自己吃東西都做不到,是岑藍半抱著他一口口喂給他的。

“我這輩子,還未曾這樣伺候過誰,”岑藍將餅子掰開,沾軟了湯汁,再送到他口中,手指點著他的鼻尖說,“你可要記住我這般對你。”

姜嘯吃了些東西,就開始狼吞虎咽,甚至有兩次差點咬到了岑藍的手指。

他半靠在岑藍的懷中,感受她身上的香軟溫柔,如同才從地獄裏面爬回了人間安樂窩。

他極其認真地點頭,一字一句,有些遲緩嘶啞,卻咬字清晰道,“我會記住的,記住師祖對我好。”

岑藍被他認真的神情逗笑了,又喂他吃了更多的清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