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是我的(放開!像什麽樣子!...)

陰煞門弟子大多招數詭異難測, 且大多十分陰毒。當然這陰毒也不是貶義,畢竟如今這修真界與其他族群在同一片大陸上共同繁盛的局面,無論是何種修煉法門, 只要能夠與天爭壽,就不分什麽高度貴賤, 是否光明磊落。

這與姜嘯對戰的陰煞門弟子也不例外, 算是陰煞門中自成一派的翹楚,見到他雉雞精一般的打扮就知道了,他的招式也大開大合花裏胡哨。

但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出, 他的花裏胡哨也帶著真東西, 大開的招式當中裹著罡風與靈力凝成的刀刃, 在極速朝著姜嘯攻擊而去的時候, 如同高速旋轉的旋風絞肉機,一旦被籠罩其中, 遍體鱗傷定是難免的。

岑藍的面色有些不好,這個陰煞門弟子的招數竟然模仿她的絕技, 雖然連一分也未曾模仿到, 且這般大開的招式以他的修為撐不住幾刻便會靈力枯竭, 可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與他對戰的對手很容易就會被他的莽勁嚇到。

其實只要躲避過便很容易勝, 可這擂台之上空間不足, 盡數被這招式覆蓋,落下擂台者算輸, 乍一看竟然形成了一種避無可避的形勢。

自然這在岑藍看上去漏洞百出, 她能瞬間想到無數種破敵的方式, 可她看著還沒動作的姜嘯,心懸著, 又不能出手相助,實在是不知如何形容這種她生平未曾品嘗過的擔憂滋味。

疾風驟雨般的招式眼看著就已經逼至姜嘯的門面,關注著姜嘯的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雖然比試場上只論輸贏不計方式,可大多數人哪怕是輸,也希望自己輸的好看一點。

能夠躲避過大部分的傷害,體體面面的下場,是術法不及他人時僅能保存的顏面。

如姜嘯這般傻兮兮地站著,命門大開的樣子,中了這陰煞門雉雞精的招數,定然保存不住顏面了。

但所有人都不知,姜嘯並不是嚇傻了不知朝著何處可躲,而是在他的眼中,對方招式漏洞百出,慢得令他驚訝。

這兩天入陣訓練,由於時間的流速不同,一天能當成十幾天來用,他死的次數太多,對戰的都是越階兇獸,想要不死,就要足夠的快。

快到甚至不能去用腦子想,不能用眼睛看,不能用耳朵聽,五感之中要自我舍棄大半,全憑感覺,才能逃得掉一時片刻。

他不停的死,不停的死,可這些天的努力還未經測試,他僅僅知道自己又進兩階,卻完全不知他的速度已經快到了何種地步。

而岑藍始終不覺得他這點進步算什麽能耐的原因,是她本身太強,雖然看到姜嘯的進步,卻也根本入不得眼。

她畢竟只是隔著陣法漫不經心地看著他不停地死去,還是第一次這般真切地看著他與人對戰,如何能夠不緊張,尤其是姜嘯連動也不動,根本連躲也不會躲的模樣,她有那麽瞬間也以為他要輸了。

到底還是不行,還是勉強了。

越級對戰對他無益,他在陣法中能夠自殘逃脫,悍不畏死,只是心智堅韌。可他沒有在現實中運用過,看樣子是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運用。

不遠處姜嘯的三個師兄看著這一幕,同樣心焦得不行,主要是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於是最小的牛安忍不住粗聲喊道,“出招啊姜嘯!你睡著了嗎!”

在那個陰煞門弟子的招式將姜嘯整個籠罩其中的時候,帶起的旋風甚至卷向了台下的弟子,些許罡風將靠近擂台的弟子發帶割斷,人群傳來驚呼,紛紛躲避。

岑藍嘴角下壓,姜嘯竟還傻站著沒動,他整個人淹沒在陣法當中,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旋風遠遠的卷起她一縷長發,卻傷不到她分毫,岑藍沒有興趣再看下去了,轉身邁步,準備離開。

可她僅僅邁了一步,喧鬧的人群突然間靜止下來,連風也戛然而止。

抽氣聲此起彼伏,有血腥味在燥熱的空氣中彌漫開來,血“滴答”落在擂台之上,也落在岑藍的耳朵裏。

她不受控制地回頭去看,以為會看到遍體鱗傷的姜嘯,卻驚訝地跟著一眾弟子張大了眼睛。

姜嘯還是那一襲月白色長袍,乃是岑藍以靈泉水親手為他煉制的法袍,相較於普通弟子服更加飄逸輕柔,此刻被正午的陽光映著,流光溢彩,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而他濃稠漆黑的發同衣袍一起,正在隨著陰煞門弟子戛然而止的招式罡風翩然飛舞,又輕緩至極地落下。

不知何時,原本背對著岑藍這邊站立的姜嘯,竟然持劍到了那陰煞門弟子的身後去了。他以長劍劈開那弟子的風眼,此刻正壓著那弟子的後頸命門處,劍尖斜指地面,劍鋒上有涓細的血流滑落,凝聚在劍尖,裹著陽光滴答垂落。

在場所有人連抽氣都壓抑著,這一刻連鳥雀都寂靜無聲。

片刻後現場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尤其是陽真門的弟子,有兩個牛嚎叫的功效,簡直如同金鐘罩頂般的吵鬧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