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是咬人(眾所周知,箭在弦上停不下...)

姜嘯, 字懷仇。

人族尋常的凡人是很少有小字的,現如今這個天下並不盛行取小字。只有在三千年前,對於姜嘯這個年歲來說的古時候, 那時候無論是商賈富貴,還是人間百姓, 都會給自己的孩子取小字, 且大多字的意思,都是寄托父母對其美好的希冀。

可是姜嘯的小字是懷仇,他剛剛被帶回門派的時候, 並不懂這小字的意思, 後來在門中讀書識字了, 才知何為懷, 何為仇。

但他一直也想不通,他的父母為何會將寄托美好希冀的小字, 取為懷仇,他問過師尊姜蛟, 姜蛟只是神色復雜地看他, 最終也是搖頭。

門中與他親近的人並不多, 叫他小字的也極少。

除了師兄們偶爾會叫, 這樣叫他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岑藍……還是狀態不正常時候的岑藍。

姜嘯也搞不懂她為何在失控的時候認識自己, 甚至能夠叫出自己的小字,可正常時, 卻有次還好奇地問他懷仇是不是他小字。

這些天岑藍都沒有失控, 姜嘯都以為她好了, 怎麽會突然又變了。

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再度湧現,姜嘯呼吸發緊, 聲音也帶上微不可查的顫。

“師祖……你,你怎麽了?”姜嘯對上岑藍的視線,後頸汗毛不受控制地炸起來,他微微朝後退了一些,扯著被子裹住自己,卻沒等退到墻角就被岑藍給抓住了手臂。

岑藍看著他,笑著卻讓人毛骨悚然,她聲調一如既往的柔和,可那其中卻聽不出半點溫柔之意,如同夾雜著風雪的清風,只讓人渾身犯冷。

“你剛才在做什麽?”她問。

姜嘯這些天都已經不怕岑藍了,雖然依舊被她折磨得不輕。但為他好的折磨和純粹的折磨,總是不一樣的。

這會雖然也害怕,可他看著岑藍,緩緩地籲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恐懼,顫了顫嘴唇說,“師祖剛才看上去無法呼吸了,你現在已經沒事了嗎?”

岑藍目光有些許變化,這細微的變化讓她的雙眸看起來沒那麽冷了,“所以你在給我渡氣。”

她微微偏頭,抓著姜嘯的手腕,笑意越深,聲音輕緩得幾乎要聽不見,“所以你那麽緊張,是怕我死了嗎?”

她好像發現了什麽特別有趣的事情,起身湊近姜嘯,“姜懷仇,你是喜歡我了嗎?”

姜嘯本來害怕又緊張,可岑藍雖然看著有點不對勁,卻沒有如之前失控的時候一樣傷害他,抓著他手臂的力度雖然有點重,可問他的問題……

若是從前姜嘯哪怕被逼的說了喜歡,心中卻還是會斬釘截鐵地說不,沒人會喜歡淩}虐自己的老妖婆,就算是她是雙極門的祖師也不會!

可不過二十余天的工夫,他便不在心中叫她老妖婆了,她待他好,幫他拓展經脈,連進四階,親手教導他,還……還願意為他擔事,這些天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比姜嘯這短暫的一輩子經歷的還要多。

他不討厭她了,甚至真的考慮了她的提議,做她的道侶。

至於喜歡……

姜嘯看著岑藍近在咫尺的眉眼,那雙眼中逼迫的意味難以忽視,他面色一點點的紅了,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喜歡嗎?他問自己,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一個人,但是喜歡他的人,姜嘯是生平第一次遇見。

他甚至不討厭和岑藍親近了,雖然兩個人之間從年歲到功法簡直相差的太多太多,可她說喜歡他,姜嘯想讓她一直喜歡自己。

“我……師祖,我,”姜嘯緊張地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氣看著岑藍,“我不知道……”

岑藍眼睛微眯,那點興味蕩然無存,冰冷的漠然幾乎化為實質的利劍戳在姜嘯的身上,她手上力度再重,姜嘯一疼,面上更紅了。

“師祖,你別生氣,”姜嘯沒有腦子,但運氣還不錯,也很亂,沒有辦法在這麽短暫的相處裏面去確定這個,但他足夠坦誠。

“我不知道什麽樣才算喜歡,”岑藍的面色未見好,姜嘯有些不敢看她,垂眸繼續說,“我沒有喜歡過女人,我,我,我很感謝師祖親自教我,助我進階為我拓展經脈。”

岑藍幾乎要把他的手臂捏斷了,輕哼一聲,“是麽,就這樣?”

這麽費力她可不是為什麽感激。

姜嘯太疼了,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扒住岑藍的手臂,“師祖,我不知道我哪裏入了師祖的眼,但師祖先前說了給我考慮時間,我已經……”

岑藍周身的氣息都開始冷,姜嘯笨口拙舌,最終搜腸刮肚的說的還是自己真實感覺,“我已經不厭惡和師祖親近了,我疼,師祖放開我吧。”

姜嘯擡眼看岑藍,他散著發,面色潮紅眉目純澈,說疼的時候,還帶著一點不可言說的撒嬌意味。

被人疼過的人才會撒嬌,沒人疼的人不知道何為撒嬌,姜嘯從前也不會,可最近岑藍對他好起來了,他就像個記吃不記打的小狗,也敢蹭岑藍的褲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