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情(第4/4頁)

沈昭坐在書案前正專心看著攤開的奏折,待傅司棋和婳女都出去,只剩瑟瑟和他兩人,才擡起頭,目光如炬,精明內蘊,問:“你找父皇有什麽事啊?”

瑟瑟自然流暢地胡扯:“我掛念舅舅龍體,特來請安。”

沈昭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猜我信嗎?”

瑟瑟癟了癟嘴,探身去看沈昭攤在書案上的奏折,只瞟了一眼,便心驚膽戰,魂飛魄散。

“這……”

沈昭頗為得意道:“這是禮部呈奏,奏請東宮早日完婚,以安國本。我打算等南楚使團走後就讓他們呈上去,你就快要當太子妃了,高不高興?激不激動?”

“不是……”瑟瑟音調都變了,“好些事都還沒解決呢,你急什麽啊?”說著她要去搶那方奏折,被沈昭一偏身子躲開。

他表情端正,一臉嚴肅道:“有什麽沒解決的?我已經把整套的《女誡》給你送到府上了,你從早到晚的翻看著,勤於自勉,我再把東宮的院墻砌得高一些,內帷清理得幹凈一些,這不就妥了嘛。”

“妥什麽!”瑟瑟撲上去搶奏折,咬牙切齒道:“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明白。”

沈昭掙紮著將奏折塞進衣襟裏,怒道:“溫瑟瑟,你本來就是我沒過門的妻子,不要欺人太甚,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再鬧,信不信我收拾你。”

“……”瑟瑟劈手揪著他的耳朵,絲毫不懼他的恐嚇,“還敢收拾我?我是你姐姐,你尿床流鼻涕的樣兒我從小看到大,你以為現在你成了太子,我就怕你了?”

說著,她把手探進沈昭的衣襟裏摸奏折。

被揭老底的太子殿下血氣上湧,滿臉通紅,正要把瑟瑟甩開,驀得,他神色一定,耳廓顫了顫,眼角精光亮熠地掃了瑟瑟一下,唇角微勾,挑起一抹蓄滿壞水的笑。握住她的手撫在自己衣襟上,用力一扯,“刺啦”,極為刺耳的裂帛聲響,縷著四爪燮龍紋的紫錦衫自肩頭流瀉,松耷耷的垂在腰間,露出單薄的褻衣和一道結實的頸線。

瑟瑟被沈昭推得踉蹌後退,正發愣地看著衣衫不整、甚是狼狽的太子殿下,忽聽“吱呦”一聲,門被從外面推開。

錦繡堆簇,衣衫明燦,正是嘉壽皇帝和裴皇後。

沈昭背過身去,悄悄把衣襟的缺口撕得更開,若被狂風惡雨侵襲的小白花,虛攏著衣衫,柔弱且無奈地嘆道:“阿姐,你急什麽,早晚都是你的,我還能跑了不成嗎?”

帝後和瑟瑟皆愣在當場,半天反應不過來是什麽情況。

在這尷尬的寂靜裏,傅司棋哭嚎著沖進來,拿了外衫給沈昭披上,抽噎道:“殿下,我的殿下,臣才離開您不到半個時辰,您怎麽就這樣了?!你向來潔身自好,清清白白,怎麽會有人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要對您下這樣的狠手!”

瑟瑟:……

她手指打顫,指著這主仆兩,結結巴巴道:“別胡說八道啊,我什麽都沒幹……”

四道滾燙視線射過來,瑟瑟忙轉向嘉壽皇帝和裴皇後,“舅舅,舅母,我真得什麽都沒幹,你們相信我。”

沈昭攏著外衫,垂下眼睫,憂郁地喟嘆:“是,阿姐什麽都沒幹,我的衣裳也不是她撕的,父皇,母後,你們千萬別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