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4/4頁)

被推開的官員,回頭瞅了瞅與鎮國公走在一起的燕茂霖,想要湊過去聽上兩耳,但姜堰蘇氏的事還在眼面前晃悠,有點怯。

“他娘的,李駿……呸,是寧誠伯這趟差辦得真夠久的。以前沒察覺,現是體會到了,沒他在的日子,真心難熬。”

勇毅侯聞言冷嗤一聲:“他在,你們也打聽不到什麽。”

宮裏那位活脫脫就是個燕家人,李駿那王八蛋.子什麽時候翻出過燕家的浪頭?

“國公爺說的是,”燕茂霖頷首:“入了秋,京裏確實寒涼了不少。”

鎮國公斂目笑望天際:“今年的秋風也大過往年,”要變天啊,不孝子明天就要啟程去北地,他在想要不要將鎮國公府藏於西北的脈系交給他。

可老五不似老大,老大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上過戰場,打過南蠻,心性、行事均極為穩重。而老五一直養在京裏,從小就被他娘寵著,他是真怕那小子去了西北回不來。

此刻,鎮國公府裏的陳元若正在給唐五收拾著東西,翻了嫁妝,取了她爹特地交於她的金瘡藥,扭頭向拿著兵書躺在榻上研讀的男人:“你過來。”

“什麽事?”唐五兩眼不離兵書,只頭側了稍許。

“這是奉安國公府祖傳的金瘡藥,”到了這會,陳元若才發覺爹給她金瘡藥的用意,想必爹是早就曉得唐五要去西北。怪不得後來無論鐘家怎麽鬧,他都不松口。

唐五一愣,放下書驚奇道:“你家竟然還有祖傳的金瘡藥?”他都沒聽老頭提過,跳下榻,“我聞聞。”

待人走近,陳元若將手裏的漆木盒遞去,這會屋裏也沒人,她放心說話:“我還是覺得你應該等幾天再走,”她爹也不知道去哪了,“我……”

“這是金瘡藥?”唐五拿著只長頸白瓷瓶聞了又聞,沒什藥味,倒是有一股說不上來的熟悉味道,是什麽?再用力聞聞,蹙眉細想,像……像墨臭味,用力搖了搖,裏面有東西晃,心中一動,立馬拔了塞子。

“不要隨便拔塞子,藥力會散,”陳元若想阻止,卻見唐五倒出一支信條,不由得瞠目:“這……”

“這什麽呀?”唐五展開信條,只一眼便明了,不禁倒吸一口氣,後斂目細看繪於紙上的樹木根系。

已逝的奉安老國公,坐鎮西北軍十數年,要論起在西北的威名,鎮國公府都不敵奉安國公府。

嶽父給的東西,於他價比萬金都不為過。紙上呈現的是奉安國公府留在西北的人脈關系圖。其中甚至還有一二現今仍是北地大吏的人物,這份情意太重了。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此類東西多是交於下一任當家人。

唐五鼻酸,用力吞咽了下,大睜著眼睛不敢眨,就怕自己感動極了控制不住流馬尿,抽了抽鼻子,待心緒稍稍平息喃喃說道:“陳小九,以後你爹就是我親爹。”

這會陳元若是心思百轉,淚早已滾出眼眶:“我告訴你個秘密,如今的奉安國公府就只剩個空殼了,我爹把九成家底都存在我這了。”

唐五扯動嘴角,不知該怎麽笑,兩眼有了濕意,嶽父是已經在做最壞的打算了,“陳小九,相信我,奉安國公府會沒事的。”話一禿嚕就脫口,但他不後悔,緊捏手中薄薄片紙,“皇上說了,只要我拉下楊嵊,西北軍主帥就是我。”

而老頭又言,西北平靜太久了。

“楊嵊豈是那麽容易被拉下的?”陳元若一手抓住唐五的臂膀:“你不要大意了。”

雖然在噩夢裏,楊嵊確實是敗在他刀下,但她能感覺到噩夢裏的那個唐五比之眼前的人更為冷漠,就像其手裏的騰蛇刀一般冰冷且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