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大幕將落

十月底的北方已經全線降溫,渤海開始封凍,部分地方甚至飄起了浮冰。

312年即將結束了。

雖然北方的玩家們搞的風生水起,但北方三州之外,卻是一點也不平靜。

洛陽失陷,皇帝被俘虜,北方又被殺了逃了一大批郡守刺史,很多都成了無主之地。

劉琨看魏瑾沒有收地的心思,便派自己侄兒劉演去當了兗州刺史。

黃河下遊兩岸的兗州刺史原本是司馬越,已經沒兩年了,於是王浚先前派李述為兗州刺史,瑯邪王司馬睿又使郗鑒為兗州刺史,而劉琨又使劉演當為兗州刺史,據魏郡鄴城,三人各據一郡,發出各種相互沖突的政令,讓兗州人民一時茫然,不知所措。

當王浚敗亡後,李述就乖巧地退位,將自己占的那郡交給了劉演。

但這時,從年初開始吃敗仗的石勒打南方未能成功,於是便帶著兵去了兗州找食駐紮,還準備去收鄴城周圍的野麥——對他們來說,只要是城外的地上的,都是野麥。

鄴城離著上黨和旁邊的廣平郡特別近,就一個太行山道的距離,也因此,畏懼於沿途巡邏的北方騎兵,這魏郡雖然也有盜賊,但總體來說還算平靜,各家塢主的生活還算好過。

魏郡當時正是六月夏收,聽說大賊石勒來了,一時嚇得沿途人口拼命逃亡去廣平,好多沒收的麥子都不要了。

這消息甚至直接讓北方糧食價格上漲了一錢。

正為秋收夏收傷腦筋的魏瑾對此很不滿意,石勒只需要帶著兵就可以掠劫上黨郡到渤海的商隊。

石勒的謀士張賓為此前來向魏瑾說和,表示想她各占一地“互不侵犯”。

被魏瑾表示“想多了”後,直接趕了出去,甚至沒有一點想要招攬的意思。

她其實很理解如張賓這種謀略驚人,又有天下大志的寒門在晉朝時郁郁不得志、想要買股投資王侯的心情,但理解歸理解,你既然買了對家股,那就是兩路人。

在趕走張賓之後,她立刻令早已在上黨的烏桓部首領薄盛出擊石勒,絕不能讓他紮在鄴城。

薄盛出生乞活軍,當年被石勒打敗後抱準大腿,又在石勒攻上黨時碾壓的對方,這位年輕將領兵強馬盛,又有優秀的裝備,石勒打仗特別從心,見狀,立刻就跑到黃河南邊的廩丘去了,只讓薄盛吃了一地灰。

魏瑾於是讓他駐守鄴城,劉琨的侄兒對此舉手歡迎,而石勒則在廩丘開始經營的勢力,並且在三番四次挑選後,把目光盯住了山東半島,開始攻略那邊的郡縣——這裏的王彌手下的舊地,王彌已經被他殺了,相對北方來說,這個柿子比較弱,好捏一點。

匈奴漢國那邊,自從攻下了洛陽,這個匈奴人的國家就感覺自己天下無敵了一樣,但打個關中,都一敗再敗,劉聰又攻打了幾次劉琨所在的晉陽,但旁邊靠著的拓跋鮮卑已經被肖曉曉派來護衛晉陽,劉聰被強悍的鮮卑鐵騎一巴掌就呼了回去。

東出的路被阻,打關中晉人豪強都打不過,這可能是深深地刺傷了年輕氣盛的皇帝劉聰,他一怒之下,便開始破罐子破摔起來,先是廣納後宮,把父親的小老婆和很多大臣的女兒都收了。

然後又魚蝦應不足而斬殺水產采購部的主、宮殿沒體修好殺了包工頭,後邊更是出宮去汾水邊看人捕魚,不回去處理政事,有勸他上進的人都被打入死牢,百官勸了他他也越發憤怒,認為這些人都是覺得他是紂桀一樣的暴君嗎?

反正一番折騰,完全沒功夫攻打四方,和他父親完全是兩個概念,魏瑾的手下甚至因此說這都是因為沒有思想指導啊……

南方的晉王還為將南渡的士族而困擾,這些大爺一來南方就攀親帶故,占山占水占田,偏偏他還得賠著笑臉,因為他的血統離晉室帝系太遠了,軍權都不在手上,沒有士族支持,法理上是站不住的。

解釋起來就是,大家都很忙,沒有空。

因此,在沒有皇帝的情況下,除了黃河以南、淮河以北的人民生活在紛亂之中外,其它地方,還是勉強將就著過下去了。

而在玩家們的加持下,北方的手工業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草原的畜力對農業的補益極強,以前北方的人拉犁基本很少見了,因為鐵犁的暢銷,那種兩牛拉一犁的直犁也被淘汰,有時急著用,也可以找官府借牛,但價格不低就是了。

農業吸納的人口少了,找活的人便多了起來,沒有春運,大家肯定也不敢走太遠,但這難不倒玩家們,他們想的辦法,就是分包。

將軟化的羊毛賣出去,搓成粗線;將鵝毛修整好,做箭羽;把布和線分下去,做成繡品……

這小件的活計,可以掙點零花錢,有時生活裏多一塊錢和少一錢,感覺就可以天差地別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