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婆媳(第3/5頁)

文臻看看德妃,垂下眼哦了一聲,又問:“神將關押在何處?”

德妃道:“西側地下鐵獄,那裏我熟悉,我有辦法,你便不用操心了。”

文臻點點頭。出門去吹了聲口哨,便有人悄然走近,文臻低聲說了幾句,道:“放出消息。”

德妃驚詫,道:“沒想到你香宮也有人!”

文臻笑而不語。香宮的人,是當年燕綏和她去過香宮之後,見香宮情形特殊,燕綏後來暗中派人收買的。這樣的暗樁並不很多。只是未雨綢繆罷了。燕綏的這些人,都沒瞞過她。

至於燕綏為什麽沒有告訴德妃,說到底,是他還無法完全信任德妃罷了。

文臻理解他,無論誰,在經歷那二十余年冷待,再經歷父親那一著殺手之後,想要立即信任誰,都很難。

所以需要她親自來,不僅要親眼判斷德妃的立場,還要判斷這些釘子還能不能用。

等那個面目麻木的宮女離開,她才對德妃道,“娘娘記住這人,她叫離虹。以後若有需要,便聯系她。”

德妃點頭,又問:“想好辦法了嗎?劫獄是不成的。現在已經完全不許探視,不許任何人進入天牢。無法接近,連裏頭到底什麽情形都不清楚,想要營救也無從說起。”

“那可有說什麽時候處刑?”

“沒有。放出會淩遲的風聲。但遲遲不說會在何地何時處置,顯然是要放餌等大魚的。”

文臻笑了笑。

她就是那條大魚唄。

不公開處刑,就無法渾水摸魚劫法場,此路不通。

“天牢一般關押什麽樣的罪犯?”

“三品以上在朝在職觸犯國法的重犯。一般多關押手掌軍權者或者實權人物。或者事涉國朝機密者。謀逆或者行刺皇族者亦在此列。”

和文臻知道的一樣,文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德妃看著她的神情,莫名地有點心驚,總覺得這丫頭似乎馬上又要幹一票大的。

文刺史如果要幹一票大的,基本上就是驚動天下的大事了。德妃的心砰砰跳起來,忽然對於自己的想法有點後悔,張了張口,正要說什麽,忽聽外頭傳報聲道:“純妃娘娘安。”

德妃一驚,猛然站起,菊牙已經沖了過來,下意識要將文臻藏起,但這廂房可不比德勝宮華麗,不過一些普通家具,一時又能往哪藏?

德妃臉色也變了,這純妃,來得也太巧了吧!

這位可是文臻的死敵!

而且據她打聽的消息,燕綏重傷下獄,原本太子看他傷重,沒打算用重刑具,怕把人太快弄死了,是這個聞近純,在太子面前說了話。

只是現在情勢比人強,德妃自己還困在香宮,不打算多這個事。真要報這個仇,以後讓燕綏文臻自己報去,沒想到這邊沒動靜,她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來者來得很快,並且人還沒到,已經有幾位宮女站到了窗口的位置,顯然是知道屋內有誰,並且要堵路了。

文臻已經飛快低頭閃身站到了德妃身後。

德妃匆匆將一樣東西塞到了她的掌心,道:“來不及和你細說了。你且收著,將來就在你老家附近,找一個姓謝的……”

簾子一掀,德妃住口,吸一口氣,往前一站。

一身盛裝的聞近純裊裊婷婷走了進來。看見德妃,未語先笑:“德娘娘,您萬安呀。”

說著便要行禮,她身邊一個宮女急忙扶住了她,道:“娘娘您是萬金之體,怎可對這待罪宮人行禮?”

又一個宮人看著德妃,喝道:“秦氏,還不速速向純妃娘娘見禮!”

德妃看也未曾看她一眼,菊牙上前一步,一個巴掌便揮了過去,“秦氏是你叫得的!”

她出手又突然又快,顯然經常操練技巧熟稔,那宮女猝不及防,啪地一聲,臉上眨眼便浮上一個深紅的巴掌印子,她還沒醒過神來,菊牙已經連珠炮般地道:“我家娘娘為先帝四妃之首,又在香宮敬神,為先帝祈福,還是這宮中的主子,你敢犯上!”

另一個宮女大怒道:“諸宮先帝嬪妃都封了太妃,唯有德妃未封,還算什麽主子!”

菊牙冷笑:“只要德妃封號未去,就永遠就主子,就永遠輪不到你們這些賤人喊一聲秦氏!”

那宮女還要反擊,聞近純忽然一擡手,陰惻惻笑道:“何必為這些細枝末節事端糾纏,這封號不封號,以為躲在香宮就可以留住嗎?”她看向菊牙,眼神一轉,才轉向一直低頭不語的文臻,“不過說到主子奴才,本宮可就有話說了。便是德娘娘還是主子,可你們兩個,無論如何也還是奴才吧?這奴才見了主子,怎麽,都不見禮嗎?”

菊牙心中暗暗叫苦,她故意撒潑打人,目的就是為了把注意力牽扯到自己身上,好叫這些人轉移了目標,但這個純妃太陰險,竟然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