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要生了?(第2/4頁)

張夫人最近戒煙頗有成效,臉上稍微豐潤了一點,精神卻不大好,一邊戀戀不舍地摸著折斷的煙杆,一邊聽君莫曉愁眉不展商量怎麽把人不動聲色送進府,又道找了三個穩婆,也沒來得及篩選人,就送進府中,怕反而惹出事來。

張夫人想了想,邦邦地敲了敲煙杆,好像還能敲出煙灰一般,又摸出一顆刺史大人特供的話梅糖,美滋滋嚼了,才道:“簡單。先不送進府,就在刺史府的大人院子隔壁弄間房子,一切準備齊備,就按大人上次給我戒煙時和我聊的,什麽……殺菌什麽的,反正怎麽潔凈怎麽來。幾個穩婆都放在那裏,調教著,也察看著,看誰合適最後誰上,不合適的趁早打發。那房子和刺史府之間想辦法開個門,或者弄個短地道,做隱秘一些,一旦大人發作,須臾之間就能把人送過來,看守的人也察覺不了。”

采桑想了一會地形,提出異議:“那不成,刺史府大人院子那個方向,周圍都是民居,整整一條巷子,人聲相聞的那種,隨便弄哪家院子,很容易被居心叵測的人發現並包圍,到時候大人在民居生產,護衛也不方便……”

張夫人斷煙杆豪氣萬丈地一揮,“無妨!刺史府旁邊那一條巷子的房子,都是我張家的,我明兒就收回房子,雙倍補償,叫那條巷子的住戶都悄悄晚上依次給搬幹凈了,到時候你們的護衛提前入住左鄰右舍,那不鐵桶也似?”

君莫曉、采桑:“……”

打擾了。

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那就這麽說定了,張夫人立即就親自安排民居遷居的事情,君莫曉去安排產房物品準備和消毒的事宜,采桑帶著張夫人準備的上好補品回府,走到一半想到上次給小姐買過的一種酸糕小姐很有興趣,便再去買了一點,小轎轉過一條街巷,采桑忽然聽見外頭有悶聲擊打和低低呼救之聲,聽聲音是個女子,她下意識掀開轎簾看了一眼,果然看見旁邊一個暗巷裏,有個女乞丐正在被幾個乞丐毆打,那幾個渾身汙臟的乞丐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將那女子踢得葫蘆一樣在滿地臟水裏滾,那女子已經發不出慘叫,只有聲聲嗚咽聽來淒慘,采桑瞧著,屁股一挪就想下去,驀然觸及懷中糕點,猛然想起自家小姐。

她跟著文臻一段時日,眼見那風浪不絕,明刀暗箭,也早知人心險惡,想著小姐非常時期,自己萬不可多事惹來麻煩,當下屁股又穩穩坐了回去,還催轎夫走快一點。

然而即將掠過巷子的那一霎,轎簾被風掀開,他一眼看見有個男子蹲下來,手伸入那已經快要暈去的女子懷中。

采桑猛地蹦下來了。

她沖過去,同時叫那幾個扮做轎夫的護衛上前,拳打腳踢將那幾個乞丐揍了一頓,完了采桑姑娘還在那個伸手的乞丐腿間蹦了蹦,蹦得那家夥一聲慘叫徹底暈了。

采桑救完人,從懷中掏出一點錢和一點點心,放在那半暈的女子身邊,就打算走了,再多的事她不做了。

然而此時那女子忽然迷迷糊糊地道:“……采桑?”

采桑驚得手一抖,這才仔細去看那女子的臉,輕輕撥開那被汗水泥水血水黏住半邊臉的亂發,仔細辨認半晌,她的手越發激烈地顫抖起來。

“……是你?”

……

澆完花後的文臻,看著幹了一半的荷塘,微微皺起了眉。

今年的旱災,看樣子是免不了了。

六月的日頭已經十分毒辣,她就在花圃裏站了一會,就已經汗出如漿,忽然頭頂多了一叢蔭涼,再轉頭看見蘇訓舉著傘站在自己身後,一手接過水壺,十分不贊同地道:“大人,澆花這種事,花匠來便好,您莫要被日頭曬著了。”

文臻笑了笑,從善如流地跟著他走到廊下,心想很可能快要生產了,不多動動哪裏行。

蘇訓一把她送到廊下,就站到了另一邊,剛才傘下那一霎的接近仿佛沒發生過,文臻看他一眼,道:“今年注定大旱了,有時候我想,你要是能扭轉這沒完沒了的日頭該多好。”

蘇訓微微一笑,道:“這世上哪有那麽神異的能力呢。”

“你的能力不就很是神異嗎?”

“老天不會那麽仁慈的。”蘇訓答。

文臻在想這句話到底是答前一句話,還是扭轉日頭那句話,就聽見外頭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卻是定王的護衛來了,當先一人道:“刺史大人,外頭百姓正在舉行祈雨儀式,按例湖州軍政大員要前往禮拜,定王殿下已經動身去了,傳令請刺史大人也到場。”

文臻看看毒辣的日頭,慢吞吞起身,蘇訓立即去點護衛,定王的護衛卻攔住了他,道:“我等自會保護刺史大人安全。”

文臻示意蘇訓不要發作,道:“我換身衣服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