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癡纏(第2/7頁)

從ESSE面試出來的下午,懷兮跟徐洋去喝了杯咖啡。徐洋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自然地跟懷兮熱絡起來。

懷兮比之從前,總有些疏冷了。

她在ESSE是二進宮,議論她的聲音不少,自己從前也因為季明瑯那事兒被人構陷過,背負過很多的罵名,如此,也將過去那些鋒芒收斂了。

徐洋自然而然地提起,季明瑯回到了ESSE的事兒。

跟懷兮想的沒錯,她解約那會兒,ESSE的人跟她說季明瑯離開了,純屬是為了息事寧人,以此安撫她,不想讓她狀告ESSE打名譽官司。

季明瑯不過是被調到ESSE在日本東京的分公司了一段時間,最近又調回了上海總部,還升職加薪了,毫無影響。

不過聽說,他和他妻子去年年底離婚了。

徐洋還頗為誇張地說,之前沒告訴懷兮這事兒是覺得她離開了,也就沒什麽必要了,怕她再因此事動身傷神。

懷兮也表示理解。

如果打了官司,她其實也落不到好。

很多時候,外界關注的不是所謂的“真相”。構陷她的人的目的,也是想逼她離開ESSE。她離開了再打官司,就是中了對方最惡毒的下懷。

她會徹底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

每個人好像就是這麽一次次地與外界對抗,發現對抗不了,再一步步地妥協之下成長起來的。

徐洋這一年裏也升了職,做到了模特經紀人的職位。雖負責的不是懷兮,但出於好心,還是大致提了一下後續的工作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大概半個月後ESSE在港城會有一場秀,也是懷兮在ESSE的“復出”首秀。

徐洋當然也提醒了她,讓她今後在ESSE要多加小心。

ESSE重簽她回來開出的條件豐厚,是要大力重捧她了。很多她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人,都視她為眼中釘。

雖還不知當年構陷是何人所為,但懷兮吃過一次虧,在南墻上撞得頭破血流過,自然明白了這個要收斂鋒芒,修身養性的道理。

社會毒打才是人生最好的老師。

可惜她總是要經歷這麽一番的驚心動魄,總要吃過虧,才能明白一些道理。

跟徐洋分別後,懷兮還沒出咖啡廳,好久沒聯系的黎佳音打來了電話。

黎佳音男友照顧好父母回了家。男方家中催婚,父母這麽一遭氣病了,黎佳音本就奉行不婚主義,還是不願結婚,於是兩人就分道揚鑣了。

“他早上搬走的。昨晚跟我談了很久。之前我們在一塊兒時他說他也不想結婚,所以我才和他在一起的。剛同居那會兒他也這麽說的。所以到頭來,都是為了迎合我所以騙我的嗎?”

黎佳音嘲諷地笑笑,嗓音有些沙啞。不知是否哭過。

“如果一個男人為了迎合你,討你開心,給自己編一些所謂與你契合的人設——趁早算了吧。他現在拿他父母氣病的事兒來壓我,逼我,說什麽‘我媽都躺病床上好幾天了,你就不能為我考慮一下嗎’這種話——那他之前跟我撒謊他也不想結婚的時候怎麽不考慮考慮他父母的感受?我說我不結婚,那可是跟我爸我媽商量過的。他倆離婚了這麽多年相看兩厭的,都挺支持我不結婚的——他父母不支持,他又是獨子,他憑什麽這麽自私。”

懷兮沉默下來,用小勺攪動著咖啡杯,叮叮當當地響。

黎佳音顯然被氣到了,語無倫次地拉著懷兮一通傾訴。說到最後,又氣又難過,都有了哭腔,“我也沒做錯什麽吧?我不結婚,是我的錯嗎?”

黎佳音平時數落懷兮頭頭是道的,自以為自己是個還算清醒,還算灑脫的人。現在問題出在自己身上,難免繞不開。

即使知道,不想結婚,並不是她的錯。

他想結婚,也不是他的錯。

很多時候的灑脫,都是故作的灑脫。

哪怕你知道對方千般萬般的不好,哪怕你知道,最開始就是謊言。可是又是真的愛過,喜歡過,熱烈過,怎麽會輕易地就那麽算了。

懷兮安慰著她,安慰了很久。

等黎佳音情緒稍稍好點了,她提議道:“你如果實在難受,我再飛上海陪你一陣子?我這邊的事兒也差不多都結束了。”

“你不是還要回你媽那裏嗎?你那麽久沒回去你媽不想你啊?”

“她昨天打電話說很想我,”懷兮笑笑,“我沒敢說我去港城給我爸過生日去了,說我還在上海,前幾天封領空,回不來。”

“那你趕緊回家吧,你來了也見不到我,我明天要去日本出差。工作一忙,玩一圈兒,再遇見幾個擁有美好□□的小嫩模,我就沒什麽事了,”黎佳音破涕為笑,轉而說,“哦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這幾天,跟程宴北聯系了麽?”

懷兮攪咖啡的動作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沉默一下,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