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3/5頁)

邢驚遲“嗯”了一聲:“去吃鍋子,秦律自己做,滇城那邊的鍋子。”

說著他攥緊了阮枝的手,她的手溫溫的,又軟的像水。

阮枝眨了眨眼:“想去。”

她從滇城回來就沒再吃過滇城菜,想起那鮮美的味道還怪饞的。

因為是秦律自己準備鍋子,他和林丞宴先過去了。邢驚遲接了阮枝直接開車去了秦律現在住的地方,別說,他們公司還真的是大方。

阮枝下了車仰頭看著這棟新樓,樓裏住的都是秦律他們公司的員工,零散地亮著燈。看著看著她不由想起一件事來:“老公,你那個姓林的隊友是不是不住這兒?好像聽秦律說過。”

邢驚遲面不改色地應:“好像是,過來點。”

他伸手將阮枝摟到懷裏,一手撐起傘,將風雪都阻擋在外,攬著她往樓裏走去。許是秦律先前說過了,門衛確認了名字就放他們進去了。

九樓。

林丞宴立在窗前,神色沉靜,眼眸低暗地看著底下相擁的兩人越過風雪。他們之間本就隔了天與地的距離,但現在連多看她一眼都變成了奢望。

還有七天,七天後什麽都結束了。

不過片刻,門鈴響起。

廚房的秦律喊了一聲:“阿宴,你去開個門!”

林丞宴斂下情緒,如常一般去開了門。

在見到邢驚遲和阮枝的時候他又變成了那個溫和的他:“遲哥,阮枝。”

阮枝怔了一下。

以往她還沒注意到,這會兒她和邢驚遲都在才發現林丞宴對她的稱呼一直都是阮枝,不管是在博物館還是在私底下,和秦律不一樣。

邢驚遲掃了林丞宴一眼:“阿律在廚房?”

林丞宴輕點頭,側開身子讓他們進門,輕聲道:“一會兒就能吃了。”

他看著邢驚遲擡手替阮枝脫下外套,又扶著她換了鞋,阮枝的神色自然,一看就知道她已經很習慣邢驚遲這樣的動作了。

邢驚遲對她很好。

屋內很暖和,阮枝也沒亂晃,瞧了幾眼就去廚房幫忙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邢驚遲和林丞宴湊在一塊兒之後他們周圍的氣場就會變得不太一樣,背後總是涼颼颼的。於是她果斷地溜進了廚房。

阮枝走後,客廳裏只有邢驚遲和林丞宴兩個人。

兩個人男人都沉默著,似乎都沒什麽想和對方說的,即使有,也是不能說出口的話。

邢驚遲有異於常人的直覺。

他能感覺到現在的林丞宴和以前的林丞宴並不是同一個人。或許以前的他是假,現在的他是真,又或許都是假。

每次林丞宴看向阮枝的眼神都讓他覺得危險。

這也是他堅持來接阮枝下班的原因之一。

阮枝隔著廚房的玻璃門悄悄往外瞧了一眼。果然,那兩個男人就像木頭似的對立坐著,大有一副沉默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秦律也好奇地往外看,還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嫂子,他倆是不是沒說話呢?也真是奇了,以前可不這樣啊。”

阮枝收回視線,悄聲問:“他們以前什麽樣的?”

秦律仔細回想了一下:“阿宴來我們隊很晚,和我們在一塊兒也就大半年。男人嘛,出幾次任務就熟了。不過阿宴那會兒就這麽個性子,看起來溫和安靜,簡直不像幹這行的。”

他現在回想起來才驚覺林丞宴似乎總把自己和他們隔絕在外,他們圍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很少說話,偶爾會笑一下,但多數時候總是看著。

秦律恍惚了一會兒,又道:“隊裏人多,隊長那會兒和阿宴也不親近。但兩人也說話,在一個隊裏,信任是很重要的。”

威脅應該是來自於外部,而不是來自同伴。

阮枝遲疑了一下:“那他們現在...?”

她記得邢驚遲說的話,要她離林丞宴遠一點。如果他仍把林丞宴當做同伴又怎麽會和她說這樣的話,顯然他們之間的關系發生了改變。

秦律也頗為苦惱:“我也不知道。”

阮枝和秦律沒在廚房裏呆多久,本來秦律也就準備的差不多了。

今天秦律還準備了啤酒,難得有這樣一個愜意的夜晚。熱騰騰的鍋子裏滿是鮮香的菌菇和烏雞,秦律往裏面下了粉條和牛丸,邊上還有大半的菜。

阮枝坐在邢驚遲邊上,也不用她自己動手這個男人就把她的碗填滿了。

果然,秦律出來之後這兩個男人的話就多了起來,雖然也只有那麽幾句,但也比剛才沉默相對來得好。秦律一個人叨叨就跟一屋子人在似的。

阮枝嚼著勁道的丸子時不時看邢驚遲一眼,心想那會兒在滇城只有他和秦律兩個人的時候他們倒是什麽都說,現在卻收斂著。

秦律喝了酒有點興奮,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雀兒:“遲哥,雀兒有消息沒?”

邢驚遲微頓,應道:“找到了,這件事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