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5頁)

林丞宴收回視線,溫聲道:“看到只貓兒。好,就這麽定。這一周辛苦你們了。”

秦律輕嘖一聲:“不都是工作,哪兒能啊。說起來我們今晚去吃牛肉火鍋怎麽樣,這大冬天的,吃肉喝口酒,別提多舒服了。就和我們在北城那會兒一樣,誒,幹脆叫上遲哥和嫂子。”

“不行我得去問問,好久沒一塊兒吃飯了,上回蔣敏來遲哥還躲著呢。”

林丞宴微頓:“躲著,為什麽躲著?”

說起這件事兒吧,秦律還有點兒幸災樂禍,說起來樂呵呵的:“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刀鞘,原來蔣敏還在上面縫了自己的名字,在滇城那會兒讓嫂子給看見了。兩人鬧別扭呢,別說,現在想起來還挺逗。”

林丞宴低垂著眸,許久才道:“去問問吧,是該一起吃頓飯了。”

說著秦律就掏出手機給邢驚遲發信息,一邊發還一邊嘀咕:“也不知道隊長想找的人找到沒有,等晚上我再問問。”

秦律這回為了讓邢驚遲來可是費了不少口水,畢竟他和林丞宴的任務也快結束了。要是邢驚遲不同意他就只能使出殺手鐧,先去找阮枝答應。

阮枝都到了還怕邢驚遲不來嗎。

這會兒阮枝剛走進瓷器館。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展館在冬日裏格外冷,寒氣絲絲縷縷地從間隙中湧出來,爭先恐後地往骨頭裏鉆。

陶瓷一詞總是被人們提起。

這一詞包含了陶器、炻器和瓷器。陶器於新石器時代始,是瓷器誕生的源頭。世界上最早的瓷器誕生於東漢王朝,水和火一同鑄就了如雪如霜的瓷器。

從古至今,無數詩人贊美這渾然天成的瓷和細膩精致的釉色。

阮枝的視線緩緩掃過如青翠一般的秘色瓷,類銀類雪的邢窯瓷、瑩潤純凈的青瓷、沉靜典雅的官窯瓷、宛如雲霞的鈞窯瓷等等。這些瑩潤的瓷器承載了中華民族悠久的文明與文化,如今它們就這樣安靜地立在展櫃裏,靜待世人去看見它的美與故事。

阮枝屏住了呼吸。

...

阮枝進最後一個館的時候已臨近中午,她在這個館內看到了顧衍修復的佛頭。在視線觸及那佛頭的時候阮枝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因為不少人都圍在那佛頭邊,時不時感嘆一聲。

她沒急著去看那佛頭,在慢悠悠地在這個展館裏轉悠了一圈後才晃到那佛頭邊,這時候人群已散開。她可以仔細盡情地欣賞這巧奪天工的手藝。

阮枝凝視著這佛頭許久。

漸漸地,她眸內的笑意斂去。

最後她直起身離開了這個展館。

.

下午的時候又落了雪。

簌簌的雪被隔扇門阻擋在外,室內氤氳的熱氣給玻璃撲灑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阮枝托腮坐在椅子上,視線毫無焦點。

朱教授瞅瞅阮枝又瞅瞅阮枝對面還未沸騰的茶水。

這小丫頭從中午那會兒就這模樣了,一下午都在出神,得虧這兩天他們可以歇歇。他撇了撇浮茶,悠悠道:“小枝兒,想什麽呢?沒見著喜歡的東西?不應該啊。”

阮枝也沒聽清朱教授在說些什麽,只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嗯”了一聲。

“嗯”完之後就沒反應了,繼續出神。

朱教授沒法兒,只好給趙柏一個眼神。趙柏搖搖頭,他可不想摻和進去。於是朱教授又瞅一眼劉奕華,劉奕華當做沒看到,他一點兒都不想招惹阮枝。

朱教授嘆口氣。

現在小夥都怎麽回事。

...

邢驚遲過來接阮枝的時候天色已變得灰暗,冬日裏天總是沉得快。早上還清晰的腳印,過了一天早已被大雪覆蓋,邢驚遲踩著雪進了東院。

那盞微暗的燈墜在廊下,在風雪裏搖搖晃晃,顯得有些可憐。

隔扇門裏透出光亮,這個點朱教授他們已經下班了。因著阮枝要等邢驚遲,總是比他們遲半小時走,這會兒就她一個人在辦公室裏。

邢驚遲開門的時候風雪趁機往裏鉆了進去。

撲面而來的冷意讓沉浸在思緒裏的阮枝陡然回過神來,朝門口看去,一眼就瞧見了邢驚遲肩沾著的雪。

男人步子邁得大,幾步就走到了她跟前。

阮枝倒了杯熱茶遞給邢驚遲,另一只手拿了毛巾去擦他肩上的雪,語氣有些悶:“怎麽不撐傘?外面這麽大的雪呢。”

邢驚遲兩口喝完了茶,因著身上還沾著寒意他沒去碰阮枝。只垂眸掃了一眼她沉悶的小臉,低聲問:“下午做什麽了?”

阮枝回憶了一下:“沒做什麽事,就坐著取暖。”

她現在想起來也不知道自己下午幹什麽了,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想起上次在食堂聞到的味道阮枝就越來越不安。

邢驚遲點頭:“秦律說晚上請我們吃個飯,想去嗎?”

阮枝去牽邢驚遲的手,不過這麽一會兒,他就暖和起來了:“去吃什麽?等百年展結束秦律他們是不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