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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嗡嗡忽然問我:"老怪,你怎麽了,你怎麽不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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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做任何回答。

隨後,我接到一個電話,我的一個朋友問我想不想去湊湊熱鬧,參加婚禮,我問嗡嗡想不想去,嗡嗡照例翻著眼睛說:"隨便。"於是,我便買了兩瓶酒,然後帶上嗡嗡,去參加婚禮,我們來到皇冠假日飯店地下一層,正趕上婚禮開始,我和嗡嗡找到座位後便開始吃東西,嗡嗡對婚禮十分好奇,司儀講話也能把她逗笑,新郎新娘對拜時,她還擔心兩人真會撞到頭,一會兒新郎新娘過來敬酒點煙,與我們客套了幾句,但那天來的人很多,因此,也不便在我們這一桌久留,於是離去,我們接著吃喝。

新郎是我的一個朋友,原來是個生意人,生意破產之後,認識了新娘,兩人在一起泡了3個月,決定結婚,就這麽快地把一切全辦了。

我看到在交換戒指時,新郎深情地望著新娘,我推測,他的意思是:今生操定你了!不換了!

這種類似豪情壯語的舉動不知為何,特別令人感動,雖然男女雙方都有可能改主意,但我仍認為,結婚這種儀式所表現出的決心令人贊嘆,在世上,人們難得有機會做出什麽真正的決定,特別在關於自己子虛烏有的幸福方面。

另一方面,結婚的市俗氣息又是如此有趣,因為不僅是它具有頒發性交許可證的性質,還因為,當新郎帶著新娘給大家四處敬酒時,真是說不出的高興,他顯然給別人帶來這樣一個信息,那就是:從今以後,我們倆就可以大鳴大放地操來操去啦,你們要放明白些,除了我,別人最好不要操她!

我要說,這種對性事的大肆張揚與性事本身的隱秘性顯然十分矛盾,這倒令我推測,是否新郎早已預感到,婚禮以後,性事再也不具有先前的樂趣,而成了一件今後他必須完成的工作。

參加婚禮一路回來,嗡嗡也許是喝多了酒,顯得有些無精打采,我們沒有說什麽,嗡嗡望著窗外,甚至忘記了打開錄音機,聽聽音樂,我們路過家樂福,進去買東西,我們推著一輛購物車,沿著一排排的貨架走著,不知為什麽,我們買了很多東西,不斷地往小車裏放,就像是馬上就要發生什麽事一樣,小車被堆得滿滿的,中間有一段時間,嗡嗡與我失散了,我推著車,在人群中尋覓她的身影,找了半天,卻見她像一個小遊魂兒一樣從一摞高過人頭的餅幹箱後面轉出來,雙手插在兜裏,茫然地走向另一個方向,我叫她,她沒聽見,我推著車追上她,她拉住我,對我說,她想吃冰淇淋了。

我們買了一盒八喜冰淇淋,然後結賬出來,出乎我的意料,我們竟買了2000元的東西,那些東西大多是完全不會立刻派上用場的,總之,那天下午的一切都顯得有點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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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繼續寫作我的劇本,忽然間,我發現劇本的結構有些不對勁,這是一種不祥的預感,讓我產生了不安,我打算把劇本從頭到尾看一遍,於是用打印機把它打出來,我看著我寫下的前5集戲,很快,不安加劇起來,我找到了問題,因為對整體結構沒有想得太清楚就動了筆,因此,劇本出現了大頭小尾巴的情況,我明白,前5集必須濃縮成一集,也就是說,前面一個月的時間被我浪費掉了。

我有些沮喪,坐在電腦前發呆,嗡嗡溜過來,小聲對我說:"老怪,我餓了。"我擡頭看了她一眼,決定去做飯,到了廚房,我發現嗡嗡已把菜洗幹凈,肉也化了凍,洗好的米放在電飯煲裏,只等接通電源就可做好。

嗡嗡站在我旁邊,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也許,她認為我對她有點冷淡,不僅她,連我自己都察覺出這一點,我想我的心思沒有放在她身上,事情不止於此,我甚至覺得她在我身邊晃來晃去十分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