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陽節登梧桐山(第3/8頁)

陳明看見老師朝他點點頭。

“牢騷和怨言僅僅是發泄,說抨擊言重了。說到態度,做為學生究竟應該采取什麽態度?”謝欣然的問題把大家帶人思索,“是順從?還是逆反?好像只有這兩個極端,而沒有中間的道路?”

陳明這才發現,老師不僅對他一個人點頭,而是對每個同學都微笑著點頭。

在車上,林曉旭沒和江老師說上一句話。好幾次,她都想說話,說些有深度。有價值的話題讓老師注意她,可是又擔心話題不妥當。不過林曉旭也已心滿意足了。她就坐在江老師的身邊。她第一次這麽緊挨著老師,江老師那寬寬的肩膀、厚實的胸膛。一臉的笑容無不激起她內心的一陣陣騷動和歡樂。

絕耐的新感覺

梧桐山是座非常美麗的山的名字。在繁華的都市住久了。每個人都有回歸大自然的願望,去親近紅紅的太陽,黃黃的土地,綠綠的樹和五彩的花。關在學校裏的學生們,只有秋遊才會有這份美的享受。

沉睡了一夜的梧桐山。以清新飽滿的精神迎接遊人。

對於生活在嘈雜都市裏的人,如此親切地感受到大自然的擁抱,有種新意。空氣是那麽清新,簡直不忍呼吸。有文章介紹梧桐山有份“大都市中難尋的真情”.看來真是如此。

分組而行。老師說在山頂集合。

大部分同學跟著老師沿著盤山路上山。謝欣然發現有條崎嶇狹窄的小路,隱藏在茂密的叢林之中。透過樹梢望去,小路愈來愈窄。彎彎曲曲。前面是什麽?路的盡頭會不會也有一塊像陶淵明筆下那不願顯露在紅塵之中的世外桃源?少年人對於神秘的事物總有一種好奇心和探究欲。

欣然很想探個究竟,正巧蕭遙也說:“你們猜那樹林深處是什麽?看來,不少人都注意到這條小路。

“也許是個桃花源。”劉夏說。

“我想八成是個墓地。說不定還鬧鬼。”余發說得很玄。

“去你。”劉夏一聽余發把她的桃花源說成墓地,立刻不快。

“你們不知道,以前這裏很荒涼,死人都埋在這兒。這倒是真話,八十年代初開發時,就挖到很多骨頭。”

王笑天說:“怎麽樣,敢不敢去探險?”

“我贊同。”欣然第一個表決。接著劉夏和王笑天也贊同。蕭遙說:“那好,我們就走這條路。欣然很高興。因為蕭遙自從知識競賽失敗後。沉默了許多,今天難得好興致。只有余發說裏面會鬧鬼,不去。欣然又去動員林曉旭。林曉旭本來是很想去,可今天她更願意和江老師呆在一起,便不去,對他們說:“你們小心點。”

於是,幾個人就整理東西向樹林深處鉆去。不知什麽時候,余發又跟上來。王笑天說:“你是姓‘賴’啊?不是說不來嗎,怎麽又來了?”

“原則上我是不想來的,可是我擔心你們出事,特來保護你們的!”說得那麽一本正經。

“飽死!”劉夏道。

開始前進,道路艱難險阻,若不是對目的地有強烈的好奇心,也許誰也沒有了這份耐心。看來涉荒的浪漫和詩意不過是文人的臆造!這會兒大家只是小心而吃力地用手撥開帶刺的枝葉,讓自己的頭鉆過去;或是用一只腳踩壓住路邊一堆雜草。讓另一只腳率先跨過去。每一步路都得小心翼翼,稍不留意。手、腳就會被荊棘劃破。

“累死了!”劉夏大叫。

欣然扶著樹幹。大口大口地喘氣。

“哎呀,不好了!”余發大叫起來,“劉夏背上掛了只毛毛蟲。那麽長,那麽粗,一截黑一截黃,還毛茸茸的。”

“真的?你別開玩笑。”劉夏看見余發用手指比劃毛毛蟲的形狀,聲音都變了。

“可不是嗎,這麽大很少見,騙你幹嗎?”

“完了!”劉夏快哭了,全身亂動,“欣然,怎麽辦?”

“我看看。”欣然轉過身,就看見余發直沖她使眼色,立刻明白了,“真的,我還以為他們騙你呢,可是真的……嘖嘖,嚇死人!”

劉夏動得更厲害:“快!快弄下來!”

“你別動,那毛毛蟲正在爬,呆會兒就爬到你脖子裏了。”

“哎呀……媽……”劉夏嚇得再也不敢動,通紅著臉。“王笑天,蕭遙,救命!”

蕭遙說:“等會兒,我去給你找根樹枝撥下來。”

“王笑天,你……”劉夏有點泣不成聲。

“我也怕啊!”王笑天跳來跳去,作欲捉又不敢捉的樣。

“就是。那麽大只。是人都怕了。你瞧,都爬到你脖子裏了。完了。被毛毛蟲爬過,第二天馬上就會起許多小疙瘩。”

謝欣然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來:“瞧我們劉夏嚇的,你們別玩了!”這一句不要緊,全體都笑得前仰後合,余發更是笑得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