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陽節登梧桐山(第4/8頁)

劉夏立刻明白過來,惱羞成怒:“你們狼狽為奸,不得好死!”

這一玩笑消除了不少登山的疲倦,大家繼續往前走。

步子越來越慢,每一步都要用一連串的大喘氣作伴奏,不時地還有“唉喲”聲發出。此時此刻,真是進難退亦難!

一個挨一個向上爬,一只手拉一只手向上攀。王笑天伸手拉欣然。欣然回想起在他家的一幕,有些猶豫,但還是伸出了右手,兩只手緊緊地抓在一起,欣然心底湧上一股暖意。

忽然。靈光一閃,心頭掠過一陣驚喜,到頂了!

同時又忽然發現,同學們早已到達了山頂,他們對傷痕累累的遲到英雄表示驚訝:“你們幹什麽去了?怎麽搞成這樣?”

“幹什麽去了?”欣然也問自己。

余發對劉夏說:“這就是你的桃花源?這是無知少女的夢!”

“可也不是你說的陰森森的墳墓。”劉夏不服氣地頂道。

這就是艱難路途的盡頭?這就是跋涉的終點?不過是吃力不討好,花了人家兩倍的時間和精力去做同一件事。

哦,這就是結果……

少年人懷著無限美好的憧憬,去尋夢。為了這夢,我們努力,我們攀登,我們不被長輩理解。但當我們帶著無限憧憬和征途的無奈到達目的地,卻發現人家早已輕而易舉地捷足先登。

難道這種執著和熱情就被這不盡人意的結果一手抹去?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奮鬥的意義在於它的過程而不是結果”嗎?為什麽到了現實中,人們百分之百講的是結果,而將過程拋到九霄雲外?正因為少年人的沖動與執著,這種在長輩眼裏視為“吃力不討好”的“悲劇”才會一出又一出地上演,這種行動雖然有時是可笑的,但因為他們年輕,便也無悔無怨。

明白了這些,欣然心情豁然開朗,感慨非凡。她擡頭仰望天空,低頭俯視大地,這裏遠離鬧市,空氣是那樣清新,她全身心地投入大自然的懷抱,忽然間,她品出了“絕對的新感覺”。

欣然再次登上那塊“望夫石”眺望遠方,不由嘆道:啊,大山,你早!

啊,太陽,你好!

她在接受太陽的召喚,順從了這大山迷人的誘惑。在大山面前,她感到慚愧,她為自己在王笑天入團事上的猶豫而慚愧。什麽時候這股不正之風刮到了她身上?山的懷抱如此廣闊,太陽如此燦爛,天空如此潔瀚,這些都是極平常的事物。但是能真正感受到天地之間那份情趣的時候並不多。何必為一些磕磕碰碰而耿耿於懷?實在應該有“君子坦蕩蕩”的風度。學會輕視,學會寬容。讓欣然明白這些的,與其說是涉荒時王笑天熱情的一拉手,倒不如說是跋涉後的一種成長,是大山的一種啟示。

欣然走近江老師說:“這批新團員發展名單,有王笑天……”心裏快活無比。

梧桐是愛情樹

曉旭日

x月x日

“星期天沒有什麽叫疲倦,疲倦到了星期天也去休息了。”果果說。

一直玩得好好的,我很開心,也許因為有了江老師,我的心情好極了。

天那麽的藍,樹那麽的綠。處處簇擁著我們的青春和熱情。我親手摘下了一片葉子,那麽嫩、那麽綠,我似乎第一次看到翠綠——不由感嘆:“這就是生命!”

哦,生命,真好!

哦,年青,真好!

我小心翼翼地將這片葉子夾入日記本去。這是梧桐山的梧桐葉,梧桐是愛情樹。聽說梧是男的,桐是女的。李清照就有“梧桐更兼細雨”的詞句。

每次去梧桐山,去文清寺,總要虔虔誠誠地給現音菩薩磕個頭,許下一連串的心願。在人連人的文清寺。看到班上不少人都在那許願,一股的虔誠動兒!上政治課時,一個個科學得不得了,這會兒又迷信得不得了。人大概都有宗教傾向。文清寺有個看相的。許多女生去了,我也好奇地想算個命,可又不放心。我問那看相的:“準不準呢?”他說:“珍珠偶爾也會有假的。”他還算老實,可我仍不敢看。說得好自然高興,不好豈不惶惶不可終日。況且命都算出來了,還有啥活頭呢?

自己悄悄張開右掌,一個“川“字形的曲曲折折細細密密的紋線在我手掌上大展鴻日。我的紋很細,聽說這是想事給想的,這倒有點準。我是挺愛想事的。難道我的一生就被這三條細細長長的紋線緊緊奉往了嗎?

今天最遺憾的就是最後拍照的時候。我想和江老師照張相,這是早想好了的,所以在相機上我也認真作了準備。平時媽媽只讓我們玩那部“理光30d”相機,為了這張相片照得更好一些,昨晚央求了媽媽好半天,媽媽才同意讓我帶上鏡頭能夠伸縮的“理光900”。一上山,我就尋找機會。只是不知怎麽開口。要不是一直等待與江老師單獨照一張相的機會,我也會與欣然他們一起去探險的。快下山了我還沒找到機會,我真不好意思開口。後來我說,“大家留個影作紀念吧!”“好哇!”許多同學說說笑笑全跑來了。余發扮著鬼臉;劉夏還一手摟住我,一手搭在江老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