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陽節登梧桐山

農歷九月九是重陽節,在南方,很重視這個節日,很重視的登山這個風俗,認為登到山的最頂峰,將帶來一年的好運氣。

學校很精明,把秋遊放在這一天,這樣不會影響教學計劃。因為這天正是星期天,可謂“精打細算”了。

當江老師告訴同學們重陽節去登梧桐山時,原以為會得到同學們的一片歡呼,沒想到,竟有不少同學喊:“老師。我們根本不想玩。”

“就是,星期一還要考化學呢!”

“要念書,沒工夫玩。”

江老師有點吃驚。這班學生太難“對付”了。平時說功課重,沒有時間玩,還會寫信給某個刊物,說《我想休息》……現在讓大家玩了,又一個個不願意,嚷著要讀書。江老師站在講台上,有些不解地看著這一群嘰嘰喳喳議論不休的學生,一連說了四個“安靜”,但寡不敵眾,聲音被同學們的喧鬧淹沒。江老師拿著板擦往桌上重重一拍,吵鬧聲才壓了下去。

“你們為什麽不願去?”

“沒意思,九中專找星期天遊玩。星期天本來就是休息日。再說年年秋遊都大同小異,沒新意,沒意思!”王笑天把書狠狠地往桌上一摔。

“可這是集體活動,學校規定學生一律參加,總不能咱們班搞特殊,不去啊!”老師攤了牌。

這回輪到學生吃驚了。學校怎麽回事,平時總說學習任務重,不要浪費時間,時間就是分數,現在不去又不允許。

“老師,我有病。去不了。”一個學生還是不死心。

“行,醫院開假條。”老師也不高興了。“集體活動一律必須參加,否則,記曠課!”

這位同學掃興地嘆口氣,與那些願意去的同學嘮叨:梧桐山如何如何不好玩,風景如何如何單調,某時某人在梧桐山發生了什麽什麽不快之事。一些人馬上附和。

江老師見狀,有些哭笑不得:“大家說,16歲是花季,17歲是雨季,是最美好、最活潑、最燦爛的時光。可我看咱們班同學怎麽都像落葉。像老爺子老太太似的!拿出一點活力來!”

江老師一說,同學們都笑了:“燦爛不起來,星期一考化學。”

“先把考試的事放在一邊,登上了山,一年都順利,次次考試好!”

“先把考試放一邊?老師,這可是你說的。考不好,可不怪我們了!”同學們肆無忌憚了。

盡管班上仍然吵吵鬧鬧的,但氣氛很融洽,同學們說著說著都變成願意去了。

最後,江老師說:“重陽節那天,全班都去登山,討個吉利,輕輕松松玩一天。有位名人說,學要學得踏實,玩要玩得痛快。就要這樣。別學習時老想著玩,玩時又念著學習。聽好了,星期天早上七點準時到校集合!”

“老師,我六點來可以嗎?”余發塔笑道。

“行,你夜裏十二點來,我也沒意見。”

班上又笑成一團。

林曉旭想,江老師就是不像其他老師。

接著,老師找班委商量活動計劃,同學們開始自行分組。這場合總是讓柳清很難過的,她又在可憐兮兮地等老師把自己當產品推銷到人少的組。可這次卻出乎意外.欣然叫她:“柳清,我們幾個一組好不好?柳清受寵若驚,雞啄米似地點頭。

重陽節那天,是晴朗和煦的日子。

按照預先的計劃,同學們在校門口集合。女生們今天穿得很漂亮,由於是登山,學校允許大家不穿校服,所以姑娘們十分珍惜這一天,都把自己最中意的衣服穿起來。劉夏穿一件很普通的t恤,一條牛仔褲,一雙bossini,既大方又精神。青春嘛,穿什麽都好看。

同學們分別上了兩輛車。林曉旭發現江老師已在她要上的那輛車上,十分高興,拉著欣然在老師旁邊坐下。文藝委員劉夏捧著花名冊,一共點了三遍,還是鬧不清人是否到齊了,搞出了“沒來的請舉手”諸如此類的笑話。最後還是班長蕭遙上陣,才把人頭搞清楚。缺了一個柳清。她有什麽事呢?

車子開動了。同學們從繁重的功課中逃出來,競相顯出愛笑愛鬧的本色。有的塞上walkman聽音樂;有的邊吃零嘴邊聊天;有的講悄悄話;有的用漂亮的絲繩編個得意的圖案——這是女生中剛剛興起的一種“私活”;有的一言不發,欣賞窗外的景色。他們吵嚷著擠在一起,大聲他說,大聲地笑,大聲地唱,大聲打著哈欠,咯咯咯咯樂成一片,哎喲哎喲叫成一團。

不知什麽時候,余發當了算命先生,在給人看手紋。

“劉夏,你的婚姻線……嘖嘖……你自己看看,多雜亂啊。”

“怎麽了?”劉夏急了。

劉夏越是急。余發越是賣關子:“不說了,不說了,說了你很痛苦的。”

“說呀。你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