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你說是我外公一手將你從聞氏提拔起來,可你到頭來又做了什麽去報答他?”聞槳掐著手指,眼淚模糊了視線,“你害死了他最愛的女兒,還把罪魁兇手的兒子帶進了他一手創立的公司,這就是你對他的報答嗎?可真讓人感到可笑。”

聽了聞槳的指責,方謹想解釋,卻被蔣遠山攔住,這些天他因為病痛的緣故,整個人蒼老了許多,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槳槳,在你媽媽車禍這件事情上,確實是我和你方阿——”

他頓了下,改口道:“確實是因為我們的事情你媽媽才出了車禍,可除此之外,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媽媽的事情,我沒有辜負你外公的期望,也沒有對不起我和你媽媽的婚姻。”

“那你為什麽從來都不解釋?”聞槳看著他,滿心滿眼的失望,“我給你過你那麽多機會去解釋,可你沒有,你任由別人去揣測你和她之間的關系,你把蔣辭帶進聞氏,你知道公司所有人都是怎麽看待我的嗎?”

“槳槳,有些事情——”蔣遠山顱內的腫瘤在這幾天逐漸壓迫到了神經,話音還未落,隨著不穩的情緒,眼前也跟著忽然一黑,有些還沒來得及解釋的事情全都隨著他突如其來的昏迷被中斷。

方謹急忙摁了床頭的呼叫鈴,沒一會,值班醫生和護士全都擠了進來,護士回頭攔了下,“家屬先出去。”

聞槳走了出去。

蔣辭扶著方謹站在她對面。

中間的過道像是楚河漢界,分裂出兩個天地。

聞槳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卻始終都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最後只能先一步離開。

蔣辭突然叫住她,“你不等他醒了再走嗎?”

聞槳攥緊手,回頭看著他和方謹,“沒必要,比起我,他可能更需要的是你們。”

“聞槳——”

無人回應。

聞槳下了樓,在大廳碰見剛買完夜宵回來的秦妗,後者見她臉色不對,輕聲問道:“您現在要回去嗎?”

“回去吧。”

-

蔣遠山的手術時間因為他的突然昏迷,被迫提前到淩晨,醫院腦科專家緊急匯合。

手術持續了六七個小時,直到第二天上午七點多才結束。

池家那邊得到了消息,在蔣遠山從手術室出來後,一家人過來探望了一次。

池父池母沒有和方謹打過交道,也說不上幾句話,只是問了蔣辭一些關於蔣遠山的情況。

池淵站在一旁,目光掠過病房,並未看到聞槳的身影。

池母也意識到什麽,狀似無意提了句,“槳槳沒來嗎?”

蔣辭抿了下唇角,想說些什麽,但到最後只是搖了搖頭,“沒,但她昨晚來看了一次。”

池母輕嘆,“她現在一個人撐著那麽大公司,也忙不過來,醫院這裏你多費心。”

“應該的。”

池家父母沒有久留,池淵沒和他們一起離開,送了他們去樓下,又折回病房,看到坐在病床邊的方謹,他把蔣辭叫出了病房。

蔣辭知道他要問什麽,出了病房就先開了口,“我知道你想問聞槳的事情,她昨晚確實來了,只不過遇上了我母親,和蔣叔叔吵了一架之後就離開了醫院,我到現在也沒聯系上她。”

池淵看著蔣辭,“你母親和蔣伯父……”

“他們沒有關系,就算有也是在蔣伯父和聞槳母親結婚之前,這個我可以拿性命擔保。”

“這句話你還是和聞槳說比較好。”池淵手放在兜裏,眉目疏離冷淡,“聞家的事情我不了解,但是聞槳應該很介意你和你母親的存在。”

“我知道。”蔣辭輕嘆了聲氣,“只是過去的事情牽扯太多,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說。”

兩個人陷入沉默。

池淵摸出手機給助理發了條消息,幾分鐘後得到回復。

他看了眼,準備離開醫院,臨走前,他和蔣辭說:“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把你母親和蔣伯父之間的事情跟聞槳解釋清楚。據我了解的情況,她這些年因為你和你母親的事情和蔣伯父的關系並不融洽,如果你想他們好,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蔣辭抿著唇,沒有說話。

池淵沒多看他,下樓,打了車去聞氏。

……

聞槳不是不知道蔣遠山手術的事情,之所以沒有去一方面是因為確實走不開,另一方面是她仍舊記恨著蔣遠山。

在沒有見到方謹之前,她可以暫時將過去的事情放下,雖然每次去醫院和蔣遠山也說不上兩句話,但那個時候她也是真的在為他的病而擔心。

方謹的出現無異於將聞槳深埋在心裏那些慘痛經歷全都給挖了出來,她沒法原諒他們,也沒有辦法去面對蔣遠山。

她的指責和怒火對蔣遠山來說只是雪上加霜。

眼不見心不煩,索性不如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