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5頁)

“溪城建築大學。”

……

在去學校的路上,聞槳給許南知打了好幾個電話,全都都從無人接聽到自動掛斷。

她握著手機,神情擔憂。

過快的車速將窗外的景色拉成一條模糊的軌道。

等紅燈的間隙,池淵松了松手指,偏頭看了她一眼,溫聲安慰道,“別擔心,許南知不像是會做出什麽傻事的人。”

聞槳嗯了聲,“我知道。”

池淵也不再多問,等紅燈跳成綠燈,又重新回到之前的車速,一路驅車穿過熱鬧的街區。

建大有兩個校區,新校區在高新技術區,老校區在高樓圍繞的市府街頭。

謝路今年剛讀博,按學校安排,住在老校區。

半個小時前,聞槳回到許南知家裏的時候,發現謝路不僅沒有和許南知坦白自己出軌這件事,甚至在許南知給他發微信,叮囑他喝了酒回學校記得泡點蜂蜜水後,還若無其事地回了個好。

聞槳沒有想到謝路除了卑劣無恥,竟然還如此懦弱無能。

事到如今,聞槳就是再不忍心許南知得知真相後受到傷害,也無法替他再隱瞞下去。

她和許南知認識十幾年,從來都是有什麽說什麽,不會有一句假話。

許南知自然也清楚聞槳是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在聽了她的話之後,什麽也沒說,直接給謝路打了個電話。

謝路自知事情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在電話裏坦白了一切,所有的錯誤所有的一切,統統都被他歸結為一句。

——“南知,對不起,在這件事情上是我辜負了你,我們分開吧。”

這句話猶如一把刀,狠狠地刺進了許南知的心裏。

聞槳看著她努力控制自己,握著手機的指尖用力到發白,看著她擡手抹掉眼淚,看著她顫抖著聲音開口,“謝路,你在學校等我,我來找你。”

“分開這句話,輪不到你說。”

……

這會,黑色的奔馳GLC在人潮湧動的建大門口停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從車裏下來。

聞槳不知道許南知會在哪裏和謝路見面。

站在校園裏時,才覺得這時的建大像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讓人眼花繚亂,分不清方向。

池淵接了個短暫的電話,結束後,他走到聞槳身邊,輕攬著她的肩膀,“走吧,許南知在他宿舍樓下。”

謝路住在麗華苑。

那裏一半住著大一的新生,一半住著博一的師兄。

等到了各自的第二年,又全部都要搬到新校區,來來往往,見證了無數人的歲月。

此時,宿舍樓下。

謝路和許南知相對而站,而在謝路身旁,還站著一個女生,和身姿曼妙修長的許南知相比,她顯得格外嬌小。

別人看來,反倒以為許南知是無理取鬧的那個人。

可許南知才不在意,她活了二十多年,為了理想為了學業不惜自願放棄繼承家業的資格,為了愛情幾乎要失了半條命。

她活得特立獨行,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哪怕前路注定遍體鱗傷,也未曾想過放棄。

“謝路。”許南知紅著眼,卻未有半分挽留和卑微之態,“你記住,是我許南知不要你了。”

“是我,要和你分開。”

“和你不再往來。”

……

六年前。

在那個蟬鳴聒噪的九月,因為部門安排被拉來迎接新生的許南知,在夏末的烈日驕陽下被一個男生拍住肩膀。

她回頭。

身後的男生笑容簡單幹凈,臉頰微紅,聲音卻格外清朗,“師姐,請問麗華苑怎麽走啊?”

許南知微楞,拿下手裏的棒棒糖,往前一指,“那就是。”

男生說了謝謝,臨走前,往許南知手裏塞了瓶水,“師姐,我叫謝路,你記著,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許南知記著了。

從此一記就是六年。

如今,大夢當醒,終究都成了一場空。

-

那天之後,聞槳重新搬回了許南知的住處,而許南知依舊過著早出晚歸周末加班的生活,仿佛一切沒有任何變化。

周末的時候,許南知回了趟家裏,將自己和謝路的事情和父母說了一聲。

她沒有訴苦也沒有痛罵,只是平靜的敘述了事實,“我和謝路分開了,婚禮不用準備了。”

許南知不是睚眥必報的人。

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她做不出分開之後還在背後插一刀的事情。

可許父許母不一樣,雖然在他們眼裏許南知做了很多錯事,可她終究是許家的女兒。

許父找人查清了許南知和謝路分手的真相,將謝路出軌和小三的消息散布的全校皆知。

謝路被取消了博士學位,有關於他的事情也在建築業內傳開,許父放了話,業內有名的建築公司都不可能再接受他。而他出軌的那個女生不僅被取消了學士學位,就連剛談好的入圈戲,也被許父從中給攔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