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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萬。”

顧耀東剛說完,顧邦才就嚷嚷起來:“我看警局真是窮瘋了!哪個平民百姓家裏一下子湊得出來這麽多錢!又不是個個家裏都開銀行,想拿多少拿多少!”

“沒關系,一千萬我有啊。”丁放從坤包裏拿出支票本和筆,隨手寫了一張交給顧耀東。

顧家四個人都愣住了,好像他們剛剛為之殫精竭慮、心力交瘁不是一千萬而只是十塊錢,接著他們又開始懷疑丁放根本不懂什麽叫作一千萬。

丁放仍然一臉迷茫:“不夠嗎?那我再寫一千萬。”

四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夠了夠了!”

“我們只差兩百萬,這太多了!”

丁放:“錢多點不是更好辦事嗎?”

一家人竟然反駁不了。

顧耀東:“你看這樣行嗎,我跟你借兩百萬,還款期限你……”

丁放特別認真:“兩百萬能幹什麽?再說你們把錢全拿出去了,吃飯怎麽辦?一千萬多了,那我就寫五百萬吧。”說著她就興沖沖地重新寫了一張支票,“唰”地撕下來塞給顧耀東。

耀東父母和顧悅西面面相覷,目瞪口呆。活了幾十年,生平第一次遇見有人這麽興高采烈地借錢出去。顧耀東還真是命中不缺貴人啊!

自從楊會計出事後,福朵一直是顧家在照顧。顧耀東去楊一學家給福朵送飯,丁放也趕緊跟著他出去了。

顧耀東剛說了個“謝謝”,丁放就打斷了他:“我來找你是有別的事。”丁放從坤包裏拿出一張報紙,上面是趙志勇從鐘百鳴手裏接過錦旗的照片,“‘匡扶正義’不是你的理想嗎?怎麽現在成趙志勇的口號了?”

“能這麽快抓到綁匪,趙警官確實有功勞。”

“那你呢?”

“鐘處長給我安排了其他任務,我沒有參與這個案子。”

“尚榮生的案子滿城轟動,你真的甘心被打去冷宮,做那些默默無聞的小事?”

“上中學時,我的老師說過一句話,如果我手上在剝一個橘子,那剝好這個橘子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楊會計保釋出來,然後再把盜竊案查清楚,如果他真是被冤枉的,我要還他清白。”

丁放松了口氣,原本還擔心他會有點失落。看樣子自己想錯了,他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小警察。

福朵一聽爸爸明天就能回家,驚喜地大口大口吃完了顧耀東和丁放送來的飯菜,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吃成個胖子,好讓爸爸不用擔心她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聽顧耀東說明天還要給楊一學擺一頓接風宴,福朵包著滿滿一嘴飯一臉傻笑。丁放看著她,也跟著一臉傻笑。

“丁小姐?”

丁放依然呵呵笑著。

“丁小姐?”顧耀東無奈又喊了幾聲,她才回過神來,“明天晚上用我去接你嗎?”

丁放:“我?我還是不來了吧,你們鄰居聚會,我一個外人在這裏不方便。”

顧耀東半開玩笑:“你現在是債主,不算外人。”

雖說是以“債主”的由頭邀請丁放,但丁放還是很開心,更何況顧耀東還說自己不是外人:“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我負責買肉!”

三個人興高采烈地商量著明天的接風宴,又是鹹肉豆腐,又是紅燒菜心,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大鍋熱騰騰香噴噴的白米飯。三個人七嘴八舌,說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楊一學家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熱鬧溫馨了,福朵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王科達把車停在警局院子裏,單獨叫來了趙志勇。趙志勇忐忑不安地坐上車後,王科達塞了一個信封給他,正是齊升平讓自己給強奸犯找替死鬼時塞的好處費,信封連同裏面的錢,原封不動。其實王科達拿回去以後連打都沒打開過,他從來就不在意這種錢,現在看著覺得更窩火。

趙志勇打開一看,一沓美金,頓時愣住了。

王科達:“給你的。”

“給我?”趙志勇想了想問道,“這是尚榮生綁架案的獎金嗎?”

“算是吧。”

趙志勇天真地笑著:“其實我就是幫鐘處長整理了一下調查報告,也算不上多大的功勞,這些獎金太多了。”

“楊一學是你們處的犯人吧?”王科達忽然話鋒一轉,“我開門見山地說了。你給他做一份口供,也是認罪書,證明他是尚榮生綁架案的五名綁匪之一。”

“不不不,王處長您搞錯了,他被抓進來是因為被懷疑偷了一雙小孩的皮鞋,而且好像還是被冤枉的,他只是買了贓物。楊一學跟綁架案沒有關系!”

“所以是讓你給他‘做’一份口供。”

“可是記者會上,鐘處長說五名綁匪已經抓到了啊。”

王科達冷笑:“你真當他這麽神通廣大?他公布的五個人,就是我從看守所裏隨便給他找的。楊一學就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