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4頁)

可一邊是他的寶貝媳婦兒,一邊是他寶貝媳婦兒生的兩個寶貝女兒,都是他的心肝肉,即便他肚子裏的酸水都快頂到喉嚨,也只能忍著。

一個月後,宣和帝解禁,連蹦帶跳地踏入長華宮,和他的皇後把酒話桑麻。話著話著,衣裳就話沒了。

可東宮裏頭,戚北落看著寶貝媳婦兒從產後的憔悴羸弱,一點一點恢復回從前的白嫩嬌俏,且還更加水靈,似秋日枝頭最後一顆鮮果,等他去采擷。

然,他偏生就是吃不到!

父皇和母後已然和好,顧蘅出了月子,同奚二琴瑟和諧,就剩他一人不上不下,落了單。冥思苦想一整夜,戚北落心一沉,終於決定用上兵法。

是夜,他將屋裏人都打發幹凈,焚香沐浴,又偷拿顧慈的茉莉香膏往身上亂抹一通。

顧慈哄完兩個糯米團子,捶著肩背回屋,剛進門就被濃郁的花香熏皺了眉頭,捏著鼻子四下顧看,目光直愣愣定在床榻上。

燈火幽微,戚北落穿一身輕軟雪白的中衣側躺在醺紅錦被上,半潮的墨發隨意披散著,手指修長白皙,穿過青絲支起額角。鳳眼秀長,紅唇嫣然,微微一笑,顛倒眾生。

顧慈心頭一蹦,努力去想別的事,不讓自己臉紅,“你......這是幹什麽?誰準許你進來的,出去出去。”

戚北落不動,她便上前去拽他的手,想把他拖下床。誰知他突然反握住她的手,湊上前,柔軟的溫熱落在她手背,像個虔誠的信徒,對她奉上自己的心。

顧慈呆住,有些語無倫次,“你、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哼,說好兩個月,一天都不能少。”

她往回抽手,戚北落卻不放,嘴角噙著淺笑,溫熱穿行過纖細雪色,落在她肩頭。

顧慈以為他要來啃自己脖子,忙縮起來回避。他卻在這收唇,頭轉向另一邊,吻住她左肩,如法炮制,沿胳膊停在她左右背,擡眸望她。

目光灼灼如盛夏驕陽,幾乎要把她融化,卻只是看著她,什麽也沒做。

那模樣,引誘中帶著討好,顧慈打量了會兒,恍然大悟。

他這是在施“美男計”,相仿後宮妃嬪博寵呢!才幾日不見,他在床笫間竟就不正經成了這樣,真是......

顧慈又好氣又好笑,實在尋不出個恰當的詞來形容他。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想找到點當皇帝的感覺,想看接下來打算做什麽,遂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他。

戚北落眼中笑意加深,攬過她的腰肢。輕衫如花般簌簌綻放飄落,他的吻羽毛拂過春水,不疾不徐。

顧慈被撩撥得渾身酥軟,如墜雲端,微微睜開一線眼,見他雙目猩紅,額上汗濕大片,換做過去,他早就忍不住攻勢,可現在卻依舊耐著性子取悅她,仿佛自己要是不同意,他便打算就這麽草草過一夜。

眼下她越發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想當皇帝。每日都有美人環繞,燕瘦環肥,且無論她們無論心裏願不願意,都會想盡辦法討好侍奉,哪個男人不願?

大約是真忍不住了,戚北落輕嚙她耳垂,啞聲道:“太子妃可還滿意?”

這話說的,怎麽聽都不像太子,更像是自己養的面首。顧慈被逗笑,輕撫他長發,仿著“愛妃”一詞,粗著嗓子道:“愛夫伺候得很好,本宮甚是滿意。”

“小東西!”戚北落忍笑瞪她,順著她的戲路奉陪到底,“太子妃可想更進一步?小的定竭盡全力,讓您滿意。”

顧慈“噗嗤”笑出聲,同他“卑微”的眼神周旋許久,心滿意足地朝他敞開懷抱。

*

時至年關,天降瑞雪。因過去這一年,於國於家都乃多事之秋,實該好好去去晦氣,是以今年,帝京城內的炮仗都比往年要響亮。

宣和帝在前朝設完大宴,又在太液池畔設小宴,沒請旁的什麽皇親國戚,只叫了顧、奚兩家人過來吃飯。宴上也沒有君臣之分,彼此都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壽陽公主和駙馬、裴氏和定國公都已許久未曾在一塊過年,此前他們又遭了大難,險些天人永別,故而比誰都重視這份彌足珍貴的團圓,飲了幾杯便離席回家。

宣和帝才小酌兩杯,就拉著岑清秋去遊湖。顧老太太由顧飛卿和瓔璣圍簇著,迫不及待去東宮看雙胞胎姊妹。顧蘅和奚鶴卿趁人不注意,偷溜出去放煙火。

桌邊就只剩戚北落、顧慈,和裴行知。

顧慈喝了一杯酒,便醉倒在戚北落懷裏。戚北落撫她長發,她奶貓似的眯起眼睛,有恃無恐地蹭他胸膛,睡得天昏地暗。

裴行知覷了眼,搖搖頭,嘴角漫浮起一絲溫和的笑,幾不可見。

戚北落斟滿兩杯酒,遞一杯給裴行知。

“這杯酒,我敬裴兄。太醫說了,慈兒早產,以她的身子骨,若不是裴兄妙手回春,只怕要一屍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