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女人都是要哄的(第4/4頁)

說著話,她還拖著椅子往阮苓苓方向蹭了蹭,一臉好奇:“你同我說說,裴明榛和你在一起時是什麽樣子的?我感覺他變了很多,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

阮苓苓:“以前的他,是什麽樣子?”

花鈴眼底劃過一道嫌棄,似乎想起什麽很不願意想的事:“他,呵,就算年輕很多歲,也一點都不可愛。”

這種情緒……很難說是愛慕了。

阮苓苓有種感覺,她是不是誤會了?

“你並不喜歡他?”

花鈴卻搖了搖頭:“不,我很深切的喜歡過他。”

阮苓苓眼眸微闔,有點醋醋的:“你不需要和我說這些。”

花鈴:“不行啊,我要不跟你說清楚,怕是得丟大人!”

阮苓苓就不懂了:“什麽意思?”

花鈴皺皺鼻子:“姓裴的知道我一個大秘密,非常難以啟齒,說我害他丟了未婚妻,都是我的錯,如果不來和你解釋清楚,讓你釋懷,他就把這個秘密說出去,讓我沒臉做人。”

阮苓苓:……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都是女人,沒什麽不能說。”花鈴突然放松,頭仰起靠在椅背上,“我爹是這裏的地頭蛇,我娘是深山遺族,誰都不缺錢,我從小錦衣玉食,天不怕地不怕,又莽又傻,那和我爹娘就我這麽一個女兒,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什麽都隨我。偏我眼瞎,不懂事,什麽時候折騰不行,偏撿著家裏和仇人幹架的時候胡鬧,不小心就走丟了。”

“好吧,是人為制造的‘意外走丟’。別人看我們家不順眼,治我肯定怎麽狠怎麽來,幾次轉手,把我賣到最低賤的暗娼館,和老鴇說隨便折騰,怎麽都行。”

“你大概不知道,這種地方的客人大都是有些年紀,又沒什麽錢的,有些口味也很奇葩,我長得好看,乖一點老鴇子許會心疼我幾分,偏我不聽話,就被老鴇扔出去,這麽教訓了。”

阮苓苓頓住:“你……”

花鈴斜了她一眼:“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這事很惡心,很糟糕,但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回憶細節。”

阮苓苓頓時沉默。

房間內空氣變得壓抑。

花鈴聲音重新響起:“你說一個大男人,拿知道這種事做威脅逼迫我一個姑娘家,是不是很沒品?逼我過來尋你,說不清楚,你不原諒他,就要把這事說出去。”

“他不會的。”

阮苓苓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暗啞,心疼,但堅定。

那個男人固然算不上什麽正人君子,陰過不少人做過不少局,但他不會這樣做。有些事,他永遠不會做。

花鈴頓了一下,才低聲笑了出來:“就是知道他不會,我才必須要來找你說清楚啊。”

她仰著頭,閉上眼,也掩住眼裏的淚水。

有些事說起來很輕松,做起來太難太難,能放下,卻不會失憶,那個夜晚,那些傷害,她怕是得到死,才能和生命一起丟棄。

裴明榛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這些事,偏她總是嘴賤,說起這段交情,如果裴明榛真是一個人品沒下限,卑劣不堪,什麽招數都能使出來的人,她怎會就範?她向來吃軟不吃硬。

偏偏,他不是這種人。

這是她的幸運。

遇到裴明榛,相交為友,一直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月光順著窗槅爬進來,落在姑娘的臉上,輕吻姑娘的面龐。

夜色融融,仿佛有說不出的靜謐和美好。

阮苓苓的心卻很疼很疼。

她並不知道花鈴曾經遭遇過這樣的事,也明白了為什麽那日追問,裴明榛三緘其口,怎麽也不肯說關於花鈴的這些過往。

因為傷痛太大太大,鮮有女子能扛過來,但凡有一點做人的道德,都不應該隨隨便便說出口。這種事,只能當事人願意傾訴時,你才能知道,它不應該作為談資,或者是取信任何人的工具。

如果那日她問,裴明榛直接把這件事說了,她反倒心裏不是滋味,為裴明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