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ivresse(第3/7頁)

“是您從把我交給自己的嫂子撫養,我該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呐。”

他說著,面上半點感激的意思也沒有,更別提害死慈愛養母的愧疚。

貝爾圖喬被他的無恥噎住了。

管家終於看出,貝內代托本性未變,這會見班納特少爺已經上了車,只好心事重重告辭了。

安德烈亞下落不明的這些年,當然不像他剛才說的那樣簡單。

他一開始確實沒想燒死養母,為了逼養母交出所有錢,他只是用這個方法威脅戲弄她,結果那個女人掙紮的時候自己碰到了火,才活活燒死的。

養母死後,這位叔叔肯定不會放過他,安德烈亞打包了家裏所有能拿的東西,連夜離開了。

後來他做過很多事情,因為偽造鈔票被抓住判了刑,做苦刑犯的時候,有位獄友叫卡德魯斯,他們被綁在一根鎖鏈上,想越獄只能兩個人一起合作。

出來後,那位威爾莫勛爵的手下就找到了他。

安德烈亞當然同意了,結果沒想到被卡德魯斯知道,這個人一路跟蹤著來了巴黎,還想用他的過去威脅自己,好從他這裏長長久久吸血。

所以卡德魯斯死了。

安德烈亞陰沉著臉看著貝爾圖喬的背影,見馬車開遠,走到剛才停車的路邊,從石縫裏面挖出一只祖母綠戒指。

“哈。”

剛才那個伯爵抱他的“朋友”時,他就注意到有什麽東西掉下來了。

沒想到是這麽好的玩意,而且主人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看來他的叔叔找了個相當富有闊綽的雇主。

安德烈亞看得挪不開眼睛,好一會才擡頭,就見一只遊隼停棲在一邊院墻的欄杆上,直勾勾盯著他。

或者說是他手裏的戒指。

連忙把戒指藏在貼身口袋裏,安德烈亞快步回到了房子裏。

貝爾圖喬的出現讓他心裏警惕起來。

書房不太好進,不過安德烈亞十一歲就能把整個科西嘉島的人家偷遍,後來還能成功越獄,溜門撬鎖的本事實在不小。現在家裏主事的只有一個比養母更軟弱的“妹妹”,再加上一個癱瘓的老頭子,他想要支開幾個下人,再不著痕跡撬開一個抽屜就太簡單了。

卡德魯斯一案,維爾福調查了四個人。

威爾莫勛爵,布沙尼神甫,基督山伯爵,班納特領事。

從勛爵那裏,維爾福得知,他和基督山伯爵有深仇大恨,勛爵想要報復這個男人,身邊仆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威爾莫勛爵有意查了管家和貼身男仆底細,發現貝爾圖喬過去是走私販子,還是伯爵花錢保舉出來的,以為可以借此抓住伯爵的把柄,就深入查探,發現了不少辛秘。

貝爾圖喬做走私販子時,曾經受人所托,在尼斯(維爾福標注:當年線索恰好斷在尼斯)接手了一個孩子,可是上線後來就沒有了消息,他舍棄不了一條生命,想到他的嫂子寡居,這個孩子可以充作慰藉,便交給她撫養。

後來貝爾圖喬遭一樁命案牽連入獄,真正的犯人旅店老板卡德魯斯卻逃走了(安德烈亞陰沉笑了:“叔叔,我替您報仇了,您可得感激我呀。”),是布沙尼神甫為他作證,又介紹給伯爵做了管家。

威爾莫勛爵找到當年那個孩子,想要借此威脅管家,最好使他出賣伯爵。結果約定見面那天,卻無意撞見那個孩子殺了卡德魯斯。

“您看到那個孩子的臉了嗎,勛爵,這對我們破案有很大的幫助。”

“沒有,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我可以把這些描述給您。”

安德烈亞松了一口氣,繼續往下翻閱。

之後的報告都很簡單了,可能是因為查到一半得知罪犯是親生兒子,所以檢察官寫得不太詳細,充滿了暗語,只是充作資料方便自己未來查探翻閱。

好在足夠安德烈亞這個當事人看懂了。

維爾福又去找了布沙尼神甫,發現這位神甫確實是好心腸,不過就是口風不太嚴,有失神職人員的職責。他聽過貝爾圖喬告解,之後為了化解勛爵和伯爵的仇恨,就把這件事說了出來,反倒方便了勛爵針對伯爵。

在基督山伯爵那裏,維爾福驗證了關於威爾莫勛爵的猜想。

去見班納特領事就更簡單了,佐證了神甫確實無法保守別人的秘密,又借著領事的手,把勛爵這個唯一的案件證人給趕出了法國。

安德烈亞嗤笑,覺得親生父親小心過了頭,對一個勛爵都不敢親自下手。

更加不要指望他會幫自己去和伯爵的管家作對了。

安德烈亞非常了解自己,所以也理所當然清楚維爾福的自私,一旦隱患太多,他肯定更傾向於解決自己這個問題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