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曾經是她的白日夢,往後是夜裏夢(第5/8頁)

午休時間,她和何蔗蔗一起去附近商場選生日禮物,看了很多家店,最後選了一個夢幻星空燈,夜晚可以倒映出繁星銀河,還有海浪般助眠的聲音。

“鵲鵲,我有時候能想起以前的事,但每次到我中毒的關鍵地方,我就會頭痛欲裂,難道我真的是像調查結果說的那樣,是自己撿路邊上有毒的橙汁喝的?我不會撿東西喝啊,那時候我家裏條件也不差,到底是哪來的橙汁?”何蔗蔗認真地問,不像平時那樣神經大條。

“別的都能想起來,就是想不起來出事那天,對嗎?”葉余生問。

“是的。中毒之前,我到底見的是誰,我怎麽會中毒的,橙汁有毒……”何蔗蔗陷入記憶的畫面,不停有一幅幅景象在腦子閃過,拼湊不起來,只能想起自己端起一杯橙汁喝下。

何蔗蔗抱住頭,痛苦地蹲在地上。中毒之後,搶救回一條命,高額治療費,大腦無法復原的損傷,這些都直接毀了何家原本的平靜生活。

葉余生摟住何蔗蔗,一邊輕輕拍拍她的背,一邊低低地說:“不要害怕,不要去想。越是刻意去回憶,越會被強迫症所折磨。改天我帶你去見池醫生,他也是催眠師,也許他能幫助你。”她隱隱感覺,何蔗蔗時而思路清晰,時而裝瘋賣傻,一定有不能說的秘密。有些事,絕非是巧合那麽簡單。

她好像離真相越來越近,只待撥雲見月。

3/“我愛你,不是因為我好,而是因為你很好。”

夜色寒涼。

杜家的郊外別墅門外。

葉余生陪著妮妮過完生日Party,杜宴清送她出大門口,她堅持叫了一輛的士,也不勞煩他送她。

在等待的士過來的時候,杜宴清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望著她被寒風吹得發紅的鼻尖,她緊裹著大衣,長發垂搭在肩上,冷冷清清的模樣惹得他想親近,卻又不敢。

“謝謝你,陪妮妮度過一個愉快的生日,她玩得很開心。”杜宴清客套拘謹地說,他還真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感覺到緊張,心撲通撲通跳得極快。

“沒事,我挺喜歡妮妮的,這也是一種緣分。”她邊說便朝下張望,看的士是否開過來。

“妮妮問我,什麽時候讓那個阿姨做我的嬸嬸呢?”杜宴清半開玩笑地說。

“童言無忌。所以我真羨慕妮妮這個年紀,可以肆無忌憚,嬉笑怒罵全在臉上,不用隱藏起情緒。”她繞開他的問話。

杜宴清俯下頭去,和她視線齊平,伸出拇指,擦掉她粘在臉頰上的蛋糕屑,這個動作有些親昵,她立刻往後退一步,自己用手背胡亂擦抹,笑著說:“一定是妮妮剛才塗我臉上的。”

“你一定很好奇,我和任臨樹五年前的恩怨吧,我令他受傷,你心裏一定很恨我。”他站在她面前,擋住她看來往車輛的目光。不等她作答,繼續說,“我不希望他過得好,是真的,但我也不希望他被別人整死,這也是真的。”

“你們到底發生什麽事,簡短說說吧。”她問。

“他沒告訴過你嗎?也對,他那種自以為是的人,肯定不想聽到你在他面前提我。其實事情也是我的沖動,我沒想過要真把他傷什麽樣,換做現在,我一定會有更理智的辦法去處理。幾年前,我在任家找任臨樹玩,無意間,聽到任道吾和律師打電話,說任臨樹是自己親生兒子的秘密。後來一次和他因為生意上的事有矛盾,我就脫口而出,說侮辱了他的媽媽,他就跟我打起來了,我稀裏糊塗摸到了桌上的水果刀……傷得也不是很重,頂多算輕傷。但任道吾不放過我,最後我只有在我哥的安排下,在國外躲著,直到五年後才敢回來。”杜宴清帶著難以名狀的心情說。

“你根本不知道他當年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日子,沒有人可以去侮辱他的母親。他也許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是在父親臨終前才直到的。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你們各讓一步,還像從前那樣,兄弟齊心。他眼下的處境是進退兩難,北山項目資金尚有缺口,集團內部有趙裁虎視眈眈,因為我,可能要失去周瑞這個合作強手。我真不想他置身孤立無援的地步,你能幫就幫他一把。”葉余生不輕不重地說。

杜宴清搖搖頭,憂郁地看著她,說:“我恐怕很難辦到了,因為……我好像也喜歡上了你。”

她倉促地回應:“就此打住,我的生活已經夠亂了,別再給我添亂了。”

“我不給你添亂,你就不會注意到我。從我帶蛇進酒店,從我一次次制造機會來見你,我就想給你添亂,只有添亂,你才會搭理我,才會這樣和我一句句說話。你們沒有結婚,我就還有機會。”杜宴清離她只有一尺之遙,他看見了任臨樹帶著慍怒的神情,正朝他們走來。